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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童虎静静地听着史昂的自白，此刻除了明白史昂的真心，也略带欣慰地发现史昂的矜持已经崩塌，长久以来承受的压力此刻得到了释放。

人若是一直端着，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累坏，这样发泄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良久，暗下来的街道上已没有任何行人，空中也开始飘散大片的雪花。

童虎一直看着流泪的史昂，没有动，也没有言语。

待到史昂冷静下来，童虎才开了腔：

&ldo;昂哥，我和紫龙，早就把你当家人看了，可到今天之前，一直都没有尽到过家人的义务。

&rdo;他也向前一步，仰着头看史昂红肿的眼眶，微微笑了，&ldo;你也是，心里难受就应该对我们说，插科打诨强作欢颜的，我们哪里用你哄。

&rdo;童虎又低了头，&ldo;有的时候紫龙睡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瞅着外头的月亮，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老了怎么办。

紫龙终归要独立，那孩子聪明，迟早是要考到外头去的，然后娶妻生子，到时候我一个糟老头子，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再想像自己老了，一个人坐在这窗边，等啊盼啊，最后接了通电话：&lso;爸，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啊&rso;。

就像那电视上的广告似的，我挂了电话，瞅着一桌子菜，一个人慢慢地吃。

那光景我光是想，就觉得凄凉极了。

&rdo;童虎的话里也带上了鼻音。

&ldo;所以说今天听了你这些话，我再往自个身上这么一想，突然间也不是不能理解……&rdo;童虎话还没说完，史昂已经抱住了他。

路灯早就亮了起来，雪花还是慢悠悠的飘，落了两人一头一肩。

因静默而显得漫长的时光里，童虎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搭在了史昂的后背。

……

&ldo;你说，校长这就算追上童大爷了吧？&rdo;电线杆后面，冻得哆哆嗦嗦的卡妙小声地问阿布罗狄。

漂亮的前花旦跺着脚，毫不留情地下结论，&ldo;我看他俩啊，还有的折腾呢。

&rdo;说罢把香菜往卡妙怀里一塞，绕路走了。

&ldo;哎！

阿布！

&rdo;卡妙追了两步，小声地在后头喊，&ldo;你怎么个意思啊！

这场面全推给我了啊？！

阿布！

嗐！

&rdo;回头看看那两位，卡妙就是再装疯卖傻也懂得不能去打扰的道理，可这葱和香菜……得，您二位今晚肯定也无心做饭，我自个儿拎回去，找修罗涮火锅，不就结了。

思索至此，卡妙也循着阿布罗狄撤退的路线，一溜烟地往自家雪糕批发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