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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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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华的心里一沉，以为女儿又要为自己的早出晚归大放厥词。

其实，春节后，金凤曾找骆莹谈了一次，算是替骆少华解释了一下，同时告诫她不要干涉父亲的活动。

骆莹尽管心里半信半疑，但是之后的确不再过问骆少华的行踪。

那么，一大早，骆莹要找自己谈什么呢？

骆少华心里画着问号，顺从地拉开椅子坐下。

骆莹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过烟灰缸放在他面前。

&ldo;什么事？&rdo;

&ldo;爸，是这样……&rdo;骆莹吞吞吐吐地说道，&ldo;向阳又来找我了，他……想跟我复婚。

&rdo;

&ldo;哦？&rdo;骆少华拿着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须臾，点燃了嘴边的香烟，&ldo;你是什么想法？&rdo;

&ldo;我不知道。

&rdo;骆莹显得心慌意乱，&ldo;他说和那个女的断了，会改，再也不会犯了‐爸你说这男人能改吗？&rdo;

改？尿床能改，说脏话能改，偷东西能改，甚至吸毒都能改。

但是，有些事，能改吗？

骆少华一下子想起林国栋，他能改吗？经过二十二年的囚禁，他能在黑夜降临时，以平静的心态面对活色生香的世界吗？

林国栋是否还有再犯的可能，是这几个月来让骆少华最纠结的事情。

当跟踪成为一种习惯，当监视变为一种常态，当绿竹苑小区14栋6楼的监视点成为他最熟悉的地点，骆少华开始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似乎这个人、这件事，已经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重心。

日复一日的监控，开始变得机械为之，甚至成为一种本能的反应‐骆少华似乎是为此而生，余下的生命也以此为归宿。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证明林国栋仍然心存恶念，还是已然脱胎换骨。

&ldo;爸？&rdo;

女儿的呼唤打断了骆少华的思绪。

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他把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不料烟灰已经燃成了长长的一根，稍加震动，就落在了桌面上。

&ldo;还是……以观后效吧。

&rdo;骆少华把烟灰拂去，&ldo;怎么，他约你了？&rdo;

&ldo;嗯，今晚吃个饭。

&rdo;骆莹的表情犹豫，&ldo;爸，你说我去不去？&rdo;

&ldo;你觉得呢？&rdo;骆少华摁熄烟头，&ldo;这件事，我和你妈都不能替你做主，还得看你自己的想法。

&rdo;

骆莹唉了一声，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手伸过来，盖在父亲的手上。

&ldo;爸，我咋办啊。

&rdo;

一股暖意和强烈的保护欲涌上骆少华的心头，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似乎瞬间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正在向父亲倾诉考试成绩不佳的烦恼，或者征询该报考哪所大学。

&ldo;见见也无妨。

&rdo;骆少华想了想，开口说道，&ldo;就算离婚了，也未必要反目成仇，聊聊孩子也行。

至于要不要复婚，还得看向阳的诚意和表现。

&rdo;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