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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的北京,刮风是香炉,下雨是墨盒子。
这天一清早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东单西观音寺胡同的彭先生和钱先生冒着细雨,跑到口内路南一家澡堂去洗澡。
来到澡堂,那两双脚上早沾满了泥巴。
外面雨越下越大,路上积水过膝,车马被阻于途,两个人都困在澡堂里。
下午三时许,只见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二人几乎同时叫道:&ldo;张三爷!
&rdo;张三笑了笑,说声:&ldo;这鬼天气。
&rdo;然后同他们同池而浴。
浴罢穿衣,张三对二人道:&ldo;你我都是熟人,今天我请客,到口外&lso;大酒缸&rso;喝酒去!
&rdo;二人见情不可却,只得同意。
彭先生道:&ldo;袁大头请你当保镖,你装病辞退,以后警察总监吴炳湘只好驱车到直隶武清县去请&lso;鼻子李&rso;李瑞东老先生。
&rdo;钱先生道:&ldo;如今李瑞东老先生担任总统府的保镖兼任武术教习。
李老先生本来对袁世凯并无好感,再三推辞,但迫于袁世凯的权势,不得不在总统府挂个空名。
可是明天上午就有热闹看了,袁世凯听说青年武术家王芗斋正在北京,硬是派人请到总统府。
袁世凯看歌曲、戏剧腻了,想看看著名武术家比拳,换换自己的口味。
&rdo;张三道:&ldo;这倒是一场好戏,&lso;小孟尝&rso;李瑞东是元老派武术家,王芗斋是少壮派武术家,两人比试比试,有点意思,我明天到总统府留达一趟。
&rdo;彭先生道:&ldo;总统府戒备森严,你如何进去?&rdo;张三道:&ldo;我自有办法。
&rdo;
彭先生忽然叫道:&ldo;真奇怪!
张三爷的新鞋怎么没有湿?&rdo;钱先生低头一瞧,只见张三穿的一双千层底的新鞋,雪白的鞋底没有沾上半点泥水,但他知道张三最不愿别人问他武技,只好不作声了。
三个人穿好衣服,并肩出了澡堂。
暴雨乍收,街面水深盈尺。
彭先生忙叫洋车,叫了半天,却只来了一辆洋车。
&ldo;大酒缸&rdo;离澡堂只有半里路,彭先生与车夫商议好,分三次将三个人拉到&ldo;大酒缸&rdo;去。
三个人相互廉让,最后钱先生只得先坐车去了。
不一会儿,车夫返回,张三仍不肯先坐,彭先生只好上了洋车,车夫拉了一程,彭先回头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张三向水面飘飘而去。
彭先生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时,张三已经走得远了。
等彭先生来到&ldo;大酒缸&rdo;时,张三与钱先生已饮数杯酒了。
彭先生留心地看张三那双新鞋,仍然是泥水未沾。
张三见彭先生一双眼睛老盯着他那双新鞋,笑着说:&ldo;大雨之后到处都是泥水,我留神找较干燥的地方,跳来跳去,你看我的鞋,白色的千层底,一点也没湿,便大惊小怪,有人说我在水上走,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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