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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3页）

余者俱是双目通红，但同样十分开心，笑着附和道&ldo;二爷厉害&rdo;。

&ldo;你眼瞎了，没见人在睡觉么？让爷看看今儿买了些什么好菜，给我家小马儿好生补补。

&rdo;

岑非鱼兔起鹘落，来到周望舒面前，绕过他去翻看挑夫们的菜篮，摘了两片小菜放在嘴里嚼，继而来到力役身旁，揭开推车上的木桶的盖子，惊呼：&ldo;嚯？这是隔夜的啊！

&rdo;

推车里小菜已不新鲜。

透过病蔫蔫的菜叶间的fèng隙，能看见黑衣和乌红色的血迹‐‐木桶里躺着个男人，半死不活，被麻绳捆着，盖在菜叶子底下

周望舒把岑非鱼的手拍开，哐地阖上木桶盖子，低声道：&ldo;细说。

&rdo;

※

清晨朝阳起，青山如是楼后院厢房中。

周望舒解剑放在桌上，咕咚咚灌下一大碗水，道：&ldo;昨夜收到消息已是亥时，我立马带人出城守着，未能知会你。

约莫三更，终于见人骑马出城，拦下来一看，果然是谢瑛的信使。

&rdo;

岑非鱼拿来茶盘，支一个小炭炉，放上装满白水的茶壶，摆开茶盏，熟练地开始烹茶，说：&ldo;怪不得，昨夜三更我走在街上，隐约听见马蹄声，还以为是老曹在地府寂寞，学祖父御道跑马。

&rdo;

周望舒喝完水，放下碗，一抹嘴，道：&ldo;你与三叔、陈王，俱是性情中人。

&rdo;

他的反常动作被岑非鱼尽收眼底，后者笑了笑，道：&ldo;亥时收到消息，三更便见人出城？这消息来得太晚。

我早就说过，你们派女人去监视传讯，实在不明智，那些人的良心早都被狗吃了，哪里会对姑娘们真心相待。

&rdo;

与岑非鱼说话时，须自行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略去，否则便容易被他绕进去，如何分说也说不明白。

周望舒深知这一点，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反而问他：&ldo;你昨夜带他去了何处？&rdo;

岑非鱼正在洗茶碗，闻言一个不小心，碗盖脱手而出。

周望舒迅速用两指夹住碗盖，哐地一下，盖在碗上。

岑非鱼装作不在意，明知故问：&ldo;哪个他？&rdo;

没想到这人也有被自己问住的一天，周望舒失笑，反问：&ldo;你有几个他？&rdo;

两人既不争辩，也不回答对方的疑问。

茶壶渐渐热了起了，水在壶中无声地翻滚，壶口渐渐冒出白烟。

岑非鱼懒洋洋地侧卧着，一边掏耳朵，一边笑说：&ldo;昨晚是吃多了，跑到老曹府上借他吐酒的大缸子用用，没成想把墙给撞塌了，&rdo;他说罢，用食中二捻着什么东西，对准周望舒，轻轻一弹，&ldo;撞塌了一面，有空你让人去补补。

&rdo;

周望舒迅速闪开，岑非鱼拍腿大笑。

待得第一壶水煮沸，岑非鱼揭开茶碗，低着头倒水、洗茶，再灌一壶水，放在炭炉上烧，&ldo;我爹倒不在意，喝醉了躺在哪里都能睡，只怕我娘和那俩臭小子夜里头冷。

&rdo;

天光尚未大亮，本就偏僻安静的后院里满地落花，鸟儿在枝头叶间吮吸露水，没有发出鸣唱。

屋内小炉里炭火烧得通红，只偶尔传出细微的剥剥声，更衬得天地幽静，岁月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