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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王素素惊痛之下，晕迷方醒，面容仍是一片苍白，偷偷望了郭玉霞一眼，轻声道：&ldo;师傅的遗命，你为什么要叫我来读呢！

&rdo;一面说话，却已一面伸出纤细而娇小的手掌，自剑尖上取下那方纸笺，又自迟疑了半晌，望了望石沉，又望了望南官平，终于缓缓将它展开。

叶曼青道：&ldo;大声地念，一字不漏地念！

&rdo;

郭玉霞、龙飞对望了一眼，龙飞只觉她手掌越发冰冷，不禁长叹一声，轻声道：&ldo;凡事俱有天命，你何苦这样患得患失！

&rdo;

郭玉霞眼帘一合，突有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龙飞紧了紧手掌，只听王素素已一字一字地朗声念道：&ldo;余与叶秋白比剑之约，已有十年，胜者生，败者死，双方俱无怨言，亦无仇恨，余若败而死，乃余心甘情愿之事，尔等切切不可向&lso;丹凤&rso;门下寻仇报复，否则便非余之弟子，执掌&lso;金龙密令&rso;之人，有权将之逐出门墙！

&rdo;

她似是因为心情紧张，又因太过激动，此刻虽然极力抑制，语声仍不禁微微颤抖。

念到这里，她长长透了口气，等到她起伏着的胸膛略微平静了一些，方自接口念道：&ldo;余之弟子中，飞子入门最早，又系余之堂侄，忠诚豪爽，余深爱之，唯嫌太过憨直，心直而耳软，是其致命之伤，是以不能成大业，执大事！

&rdo;她语声微顿，秋波微转，俏悄望了龙飞一眼，龙飞却已沉重地垂下头去！

王素素眼帘一合，似是深恨自己多看了这一眼，垂手念道：&ldo;沉儿木讷坚毅，素素温婉柔顺……&rdo;她面颊一红，伸手轻轻一抚鬓边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方自轻轻接口道：&ldo;……唯有平儿，出身世家，自幼钟鸣鼎食，却无矜夸之气，最难得是平日寡言而不露锋锐，且天资极高，余已决意……&rdo;

突听一声娇唤，郭玉霞竟放声痛哭了起来，龙飞长叹一声，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只听她放声痛哭道：&ldo;我替&lso;止郊山庄&rso;做了那么多事，……他老人家在遗言里竟提都不提我一句。

&rdo;

龙飞浓眉深皱，沉声道：&ldo;妹子，你今日怎地会变得如此模样！

&rdo;

郭玉霞抬起头来，满面泪痕，颤声道：&ldo;我……我心里实在太……太难受，这些年来，我们为他老人家埋头苦干，可是……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rdo;

叶曼青轻蔑地冷笑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却仍然紧紧守护在王素素身侧！

王素素呆呆地愕了半晌，幽幽叹息了一声，又自念道：&ldo;余已决意将数十年来与余寸步未离之&lso;叶上秋露&rso;，以及护守神棺之责，交付平儿，直至棺毁人亡。

&rdo;

她柳眉一皱，像是不懂其中的含意，沉吟半晌，重复了句：&ldo;直至棺毁人亡！

&rdo;

王素素又念道：&ldo;余生平还有三件未了心愿，亦令平儿为我一一了却，这三件事余已转告叶曼青姑娘。

&rdo;她不禁又顿住语声，抬头望了叶曼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