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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相信有一天，中国革命胜利了，全国人民游行庆祝，那时我一定争取再来，和你们一起欢呼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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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吴照高一去就没再来，他的去向以至生死，都成了不解之谜……

还在吴照高离开中国之前，共产国际远东局为了深入了解上海工人运动的情况，将张文秋派去上海浦东，打入英美烟厂，专事搜集有关情报。

时任浦东区委书记的李耀晶，让张文秋以英美烟厂子弟小学教员的身份为掩护，并参与区委领导工作，以便全面掌握工运情况，又在工厂附近为她租下了住房。

李说，单身女人是租不到房子的，要以&ldo;夫妻&rdo;名义才能办理手续，并要求她将女儿思齐也带来居住，这样才更像一个&ldo;家&rdo;。

张文秋想，自己与吴照高的&ldo;夫妻戏&rdo;还没演完，又要与李耀晶建立个像样的&ldo;家庭&rdo;，真成了&ldo;戏中戏&rdo;。

她同意了，于是李耀晶成了她的第四位&ldo;丈夫&rdo;。

新&ldo;家&rdo;组建后，订下了共同遵守的工作和生活制度。

对外李耀晶是这家的&ldo;先生&rdo;，但平时不在这里住，只在星期三、六下午来此与&ldo;太太&rdo;见面，实际上是研究工作。

张文秋每周去一次共产国际机关汇报工作和递交情报资料，平日在学校授课，并在厂区和家属中活动。

思齐接来后，无疑多了份拖累，便请房东照料孩子，房东见他们&ldo;夫妇&rdo;都是正派人，思齐又长得惹人喜爱，就高兴地答应了。

一天晚上，李耀晶来了。

张文秋严肃地问：&ldo;今天不是碰头日，你怎么来了？&rdo;李耀晶忙插紧门，笑道：&ldo;按规定，我晚上不能来，更不准在这过夜。

可是今天我应该来。

&rdo;&ldo;你可不能违反纪律啊！

&rdo;&ldo;你想想，如果我一直不来，外人反而会怀疑我们，这家的先生怎么老不回家？这里是我的&lso;家&rso;，我常来更安全。

今天有急事找你商量。

&rdo;&ldo;什么事，你快说吧！

&rdo;李耀晶却卖关子似的，掏出香烟慢慢地抽，十分开心地说：&ldo;我这不是回&lso;家&rso;来了吗？在&lso;家&rso;里还不让人宽松些？&rdo;待思齐睡了觉，他才极其机密地说：&ldo;共产国际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打算对你进一步培养深造，中央负责同志已商量好了，想送你到国外去学习。

我先同你通个气，组织上将会正式找你谈。

&rdo;张文秋喜不自禁：&ldo;谢谢你先来告诉我！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把孩子交给谁呢？&rdo;李耀晶说：&ldo;我就是为这事而来的……我想，能不能就利用我们的&lso;夫妻&rso;关系，索性把思齐当作我的孩子，让我母亲负责抚养他。

母亲早就催我结婚，正盼着抱孙子呢！

&rdo;事情来得太突然，张文秋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同&ldo;丈夫&rdo;商讨妥切的办法。

不觉已经夜深，张文秋警觉地说：&ldo;这么晚了，你该走了！

&rdo;&ldo;这么晚我更不能走！

人家会说，你&lso;先生&rso;很少回来，到了半夜又走了，容易使人怀疑，暴露目标。

&rdo;&ldo;那你‐‐怎么住？&rdo;李耀晶也严肃地说：&ldo;我们都是党的负责干部，都要遵守党的纪律！

&rdo;说着就抱起一床闲着的被子铺到墙角地板上，倒头便睡。

张文秋见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担忧，敬重，怜惜，她几乎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