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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最简单的自然是蒸好了切成四四方方的样子，但那是在不好看，别说送人，她这个做的都没几分兴致。

好不容易给友人研究个新玩意，自然是要给最好的，如若不是糕松松软软，是在做不出什么复杂的造型，说不定她还会像从前学糖人和糖画的时候一样，想尽办法做只花里胡哨的鸾鸟或是莲花出来。

谢毓打小就喜欢躲着她爹专门给她请的女先生，不愿好好用功念书，也不愿学《女戒》和琴棋书画，正常小姐会的东西她都只能装个样子，因而画画的技术实在说不上好，随手涂鸦了几笔，纸上留下了或浅或深的几道痕迹，怕是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画了些什么。

谢毓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投其所好，干脆直接扭头问道：&ldo;白芷，你喜欢什么形状的点心？&rdo;

白芷没想到谢毓还真是给她&ldo;私人订制&rdo;，一时也犯了选择困难症，道：&ldo;也没什么特别的点心这东西，不是吃着好吃就好了么，谁管他什么形状呀？&rdo;

谢毓一听，却是不乐意，较真地问道：&ldo;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给你一碗黑漆漆的芝麻糊和一碗透亮的金丝燕窝粥，你会选哪个？&rdo;

&ldo;芝麻糊。

&rdo;白芷听出了她的意思，却还是抬杠道，&ldo;我这种丫鬟哪里品得出燕窝的金贵，还不如芝麻糊来得熟悉香甜。

&rdo;

谢毓哭笑不得，正想和她再隔空怼几句，脑子却忽然转了个弯，一片豁然开朗。

的确，白芷不比太子爷那般贵胥，是小家小户里出来的，做得花里胡哨，可能还不如一个熟悉亲近的形状来的讨人喜欢。

民间糖是稀罕物，一般只有富庶人家才吃得着，白芷先前说她家中条件不好，想来是不可能经常吃甜味点心的，怕是要逢年过节才能打打牙祭。

一年到头的大节也就那几个，跟&ldo;甜&rdo;扯得上关系的，恐怕只有元宵的芝麻汤圆和中秋的豆沙月饼了。

谢毓打定了主意，愁眉展开，一时间神采奕奕的，白芷出来打水，见她笑得跟天上掉了金子似的，凑上前去一看，却见她面前的纸上涂了个歪七扭八的圆，下面还加了两条竖杠，稍远一点的地方，大概是墨水不大够了，所以重蘸了一些，涂了一道半弯不弯、浓墨重彩的弧线。

白芷&ldo;哟&rdo;了一声，瞪圆了眼睛，拎起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迟疑地说道：&ldo;你准备给我摊个大饼？好歹前两天我也从沈奉仪那救你于水火之中，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忘恩负义，我算是看错你了。

&rdo;

谢毓啐了一口，从她手中夺回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往泔水桶里一丢，说道：&ldo;谁给你摊饼呢？那分明是个月饼的形状，你自己看不懂人家的大作，还在这瞎冤枉人。

&rdo;

白芷心道，那你有本事别毁尸灭迹呀，口上还是给谢毓留了两分面子，说道：&ldo;行行行，谢先生，麻烦您别在这不务正业了，该做点心就赶紧去，做完了还得往太子爷那送一份呢！

&rdo;

谢毓摸了摸山药，满意地感觉到表面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已经基本没有了，于是将晒山药的竹筛整个儿拿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小厨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