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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好在司马嵘一向波澜不惊，虽对王述之这个始作俑者恨得牙痒，面上却与平日并无二致，一直捱到两路人马在岔路口互相道别，才堪堪松了口气。

王述之执起司马嵘冰凉的双手，一边轻搓一边打量他神色，见他冷肃着一张脸，双眸却有些闪躲，忍不住轻笑出声，待搓出些暖意后，低声道：&ldo;外面冷，上车罢。

&rdo;

司马嵘让他拉上车，两侧护卫纷纷侧目。

王述之拂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口道：&ldo;晏清，你往日陪在陆子修身边，可曾见到他与京中权贵结交?&rdo;

司马嵘不知他这疑问从何而来，虽心中拿不准，语气却十分笃定：&ldo;陆公子结交的多为文人名士，并未与京中权贵来往过。

&rdo;

&ldo;哦?&rdo;王述之蹙眉，&ldo;那在此之前，他与景王可相熟?&rdo;

司马嵘听他提起皇兄，心中微微有些亮敞，忙道：&ldo;不熟。

&rdo;

王述之浅酌一口酒，沉吟道：&ldo;这就怪了，我瞧着景王对他极为热络，倒像是早就相识的。

&rdo;

司马嵘虽知他心思深沉，却没料到皇兄情急之下的一次应变就叫他起了疑心，想到这一路上陆子修对自己的试探，也不知他对自己究竟有了哪些猜测，抿抿唇，答道：&ldo;听闻景王为人豪爽，或许是当初新亭文会上，陆公子投了他的缘，他便将其视为可结交的好友。

&rdo;

&ldo;唔，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rdo;王述之点点头，抬眼看着他，笑起来，&ldo;不过，你连头一次作的画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漏记些别的什么?&rdo;

司马嵘无奈：&ldo;作画一事，属下记得，只不过说出来丢人，便没有答话。

&rdo;

&ldo;你记岔了罢，方才道别时，我又特意问过陆子修，他说你头一回画的不是鹅，而是一对鸳鸯。

&rdo;

&ldo;……&rdo;司马嵘嘴角一抽，觉得他这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ldo;我画鸳鸯做什么?&rdo;

&ldo;哈哈哈哈!&rdo;王述之大笑，捏着他下颌将他脸抬起来，&ldo;你紧张什么?我不过开个玩笑。

&rdo;

司马嵘：&ldo;……&rdo;

王述之笑眸渐深，拇指沿着他下颌的轮廓细细摩挲，目光落在他唇上。

司马嵘后背蓦地有些僵硬，心中顿起惊涛骇浪，如同置身即将倾覆的扁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