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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很明显，这不对劲。

警方坚持要扣留泰利斯，但我们决定还是先帮小杰验血。

验血的时候，泰利斯并不反抗，静待结果。

我尽量地催促医护人员快点出结果，尽管我在那里并无实权。

实际上，很少有人通过验血，我们确定小杰凝血时间过长，但血原凝结时间和血小板都正常。

好的，我们再忍耐一下。

结果确定下来了，可以说是好消息，也可以说是坏消息。

婴儿并没有受到父亲虐待，尽管父亲穿得像个流浪汉似的。

导致视网膜出血的原因是小杰患有血友病，小孩因此失明。

保安人员叹口气松开了泰利斯的手铐，一声不吭地就走开了。

泰利斯揉揉自己的手腕。

没人因为先前错怪他虐待儿子而向他道歉，也没人因为他儿子双目失明而过去安慰他两句。

你能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富裕的街区吗?

从此之后，小杰就成了我的病患。

此刻，小杰躺在病床上。

我抚摸着他的头，注视着他失明的双眼。

这个时候，小孩一般都会用极端恐惧或者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同事们都相信，小孩比大人更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问题也许并不是那么复杂。

在孩子眼里，父亲母亲是勇敢的，而且无所不能，而现在小杰的父母正抬起头看着我，满怀恐惧的期盼眼神似乎在等待奇迹发生。

对于小孩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吗?

几分钟后，小杰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ldo;他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门框，&rdo;泰利斯对我说，&ldo;就只是撞到门框而已。

他眼睛看不见，难免发生这种事，不是吗?&rdo;

&ldo;我们得把他留在医院进一步观察。

&rdo;我说，&ldo;他不会有事的。

&rdo;

&ldo;怎么可能没事?&rdo;泰利斯看着我，&ldo;他如果一直流血，怎么可能不会有事?&rdo;

我无言以对。

&ldo;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rdo;

泰利斯指的不是医院。

泰利斯伸手从口袋拿出钱来。

我没有那个心情，举起手，说：&ldo;待会儿再说。

&rdo;

&ldo;医生，谢谢你赶来。

我非常感激。

&rdo;

我本来想告诉他，我赶来是为了他儿子，而不是他，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