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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莹一点也不意外:“不是。
你救过我,所以我想报答你。”
高汶知道她说的不是宴会的那一次。
只是,这一切、仅仅为了报答吗?
对她这么好,只是报答吗?
高汶很失落。
但是同样她对自己的想法充满困惑:不然呢?除了报答,还应该有其他理由吗?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呢。
该是有的。
裴莹同样很不解,她抚摸着高汶脸上不断的溪流,放柔了声音:“所以姐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吗?”
她感受着指尖的湿润,心里茫然似撞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只能动作更温柔一些,更温柔一些。
“你这样对自己,我会心疼。”
裴莹一怔。
心疼……?
她也会心疼,以前对高汶、对苏映雪、对郁清欢,都曾经心疼过,但是那只不过是她觉得辜负了对方的心意,很愧疚,也因为对女孩子天生就有一股怜惜的心情,所以才会心疼。
无关情爱的心疼。
高汶的眼瞳盛满了自己的身影,温柔像是刻入了她的魂魄,连落泪都显得那么轻柔和易碎。
这种珍惜和在乎的眼神,和自己的,是不同的吧?
裴莹想起217曾经说过的话,既然不知道,那就去问对方吧:“你对人,总有这样理所应当的感情吗?”
理所应当?是说,心疼吗?
高汶问:“你没有吗?”
“我没有。”
裴莹沉默半晌,有些郁郁。
或许是高汶太过温柔,让人难得想倾诉一番,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啊,好像天生丧失了对于情爱的感觉,总是理智大于情感。”
“我家里家风很开明,自小就听见有人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现代的开化,裴莹统统用家风开明来概括,“我很想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
高汶止住了眼泪,安静听她诉说,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风,太不像话,怎么能在干干净净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小孩儿面前讲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呢?
“本里、戏台上,梁祝化蝶、牛郎织女一年一见,例子不胜枚举。
姐姐说,他们那是爱情吗?”
高汶不确定地回答:“应该……是的。”
这不是常识吗,尽管她也不明白那是不是爱情。
裴莹听到了一个自己惯用的词,安心了:“嗯,应该。
所以感情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就会顺应那样的发展,可是每次做完对应的反应后,我又会迷茫。”
“迷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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