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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最后，如果外力迫使它非解决问题不可，它就又回到它所习惯的旧方式（左门就是左门，非左门不可！

）当然又碰得鼻青脸肿，饿得老眼昏花。

明明只是换个门径就解决了一切，它却柠执在习惯行为中饱受挫折与失败的煎熬，最后以崩溃结束。

[取材自sihaayakawa&ldo;1nbleproblees，&rdo;ventionanddesign，ny1981]※※※

在垃圾车边被清洁工人发现了的李国栋是一只弄&ldo;拧&rdo;了的老鼠，我们的社会环境与教育制度是控制辱酪、制造难题的实验家。

从前，大学之门是通往辱酪的门，所有的人都往那个门跳。

&ldo;士大夫&rdo;观念深深地植根，因为我们发觉成了&ldo;士大夫&rdo;之后就有甜美的辱酪可吃。

但是，在大家都习惯于这个方式之后，客观情况却变了，辱酪换了门；往&ldo;士大夫&rdo;那个门撞去，却撞个鼻青脸肿，而且没有辱酪。

可是孩子们继续去撞那一扇门；作父母的继续鼓励孩子们去撞那扇没有辱酪的门。

他们说，&ldo;有志者，事竟成&rdo;；说&ldo;有恒为成功之本&rdo;；说&ldo;精诚所至、金石为开&rdo;；说&ldo;老天不负苦心人&rdo;。

门的颜色变了，辱酪的位置换了，可是弄&ldo;拧&rdo;了的人固执地守着旧有的方式，&ldo;以不变应万变&rdo;。

于是有一天大清早，清洁工人在垃圾车边发现一团血肉模糊的‐‐是人还是老鼠？他吓了一跳。

※※※

一个人，也只不过是只有可能精神崩溃的老鼠。

人生的每个阶段里都有看似不可解的难题时时强迫他作抉择：考试失败了，爱人变心了，婚姻破裂了，工作失去了。

每一个难题都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

究竟辱酪在左边还是右边？不管在左在右，当一个人不再能以&ldo;新&rdo;的方式来应付&ldo;新&rdo;的情况，当他不计后果的，根本拒绝改变自己的时候，他就是一只弄&ldo;拧&rdo;了的老鼠；精神的解体只是自然的结局；一个国家，又何尝不是个精神可能崩溃的老鼠？！

国际局势的变化多端就好像辱酪的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三十年前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见得能解决二十年后的问题。

如何能不受制于旧习惯、旧观念、旧方法，如何不搞&ldo;拧&rdo;了去老撞一扇没有辱酪的门而撞得鼻青脸肿，需要的是弹性与智慧。

智慧，不正是人之所以为人，鼠之所以为鼠的差别吗？

原载一九八五年九月廿六日《中国时报？人间》

台湾是谁的家？

啊！

光复节！

五颜六色的牌楼又搭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又亮了起来。

庄严的大人物凑着麦克风讲整齐对仗的句子，报纸的头版有红色的大字，彩色的框框；收音机的钮转来转去都是标准又悦耳的女声？啊！

又是一个光复节！

光复节又怎么样？仍旧是人挤人、车挤车的世界，乌烟瘴气。

可是这是四十周年的光复节‐‐四十年哪，人生有几个四十年？四十年又怎么样？淡水河是条发臭的毒沟，观音山是长了脓疮的病狗。

婴儿喂假奶粉，小孩吃馊水油，大人喝用过的宝特瓶，老人把毕生积蓄交给十信？

四十年又怎么样？光复节又怎么样？立法委员向俞国华我们是否有一个&ldo;信心危机&rdo;。

俞院长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江南、李亚频、馊油、十信、毒玉米，都是孤立案件，不代表任何意义。

我们信心十足，信心十足。

可是我听到邻居十岁的小孩丢下书包大声喊：&ldo;妈妈妈妈，台湾不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