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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来人，将张珏押回将军府，用重铐锁在公案之上。

本帅未回来之前，不准他离开议事厅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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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兵士听见主帅这道奇怪的命令，无不面面相觑‐‐将张珏锁在公案之上，不是表示他之后几日吃喝拉撒睡都得在那里吗?那可是议事厅，是合州中枢之地。

刘霖连声道：&ldo;荒谬!荒谬!&rdo;王坚道：&ldo;荒谬在哪里?刘教授不妨直言。

&rdo;刘霖道：&ldo;既然王大帅仍然将军务交给张珏代管，想来是信得过他的人品，如何会听信这大理人的胡说八道，认为他跟蒙古人勾结杀害大理国大将军呢?&rdo;王坚道：&ldo;本帅也不愿意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张珏如何解释他昨晚纵放高睿一事呢?&rdo;刘霖一时无以对答。

梅应春便走上前去，低声问道：&ldo;张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若不肯自辩，非但你自己有嫌疑，怕是连你的手下人也要跟着遭殃。

&rdo;

话音刚落，果然听到王坚大声命道：&ldo;来人，将昨晚跟随张珏的兵士通通拿下了。

&rdo;

张珏不忍部属因己受累，忙道：&ldo;且慢。

将军，高睿的身份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昨晚没有拿他，是因为我受人嘱托，答应了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如何出现在药师殿里，下官实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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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坚喝问道：&ldo;嘱托你的人是谁?&rdo;张珏道：&ldo;这个……&rdo;王坚怒道：&ldo;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包庇他吗?&rdo;

刘霖忽插口道：&ldo;王大帅不要再逼问张珏了，嘱托张兄不要说出高睿身份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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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包括张珏都极为惊异。

梅应春曾亲眼见到刘霖与高睿对话，知其并不认识对方，料想他这时候挺身而出，是不愿意让张珏身陷两难之地，遂自行站出来主动认账。

王坚道：&ldo;刘教授为何……&rdo;刘霖道：&ldo;将军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高睿是蒙古人也不肯上报，还请张珏不要泄露，是吧?&rdo;指着高睿道：&ldo;他和他的父亲高智耀原是西夏人，现在之所以被称为蒙古人，是因为西夏亡了国，其故土尽为蒙古军所占。

他父子二人之所以为蒙古效力，想来天下人都知道原因，天下不知道多少士子都感激他二人为使读书人免于奴役命运而牺牲了个人名节。

王大帅，我明知道高睿来了钓鱼城，却不上报官府，而且不让张珏声张，其实是为王大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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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坚大惑不解，问道：&ldo;这话怎么说?&rdo;刘霖道：&ldo;如果王大帅知道高睿人在钓鱼城中，会如何处置呢?逮捕他?杀死他?高氏父子有恩于士子，不仅西夏、金国，甚至我大宋，因他父子一语而免于奴隶身份者多以万计。

试问在场各位，你们一生当中，又救过几人呢?王大帅，你如果知道高睿在此，便会面临两难的局面，不杀他，你有徇私之嫌，杀了他，读书人因此而怨恨你。

你军功再高，权势再大，又怎能敌得过天下众多儒生的口诛笔伐呢?&rdo;

王坚道：&ldo;这么说，你和张珏掩饰高睿身份，都是为了替本帅着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