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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你在喜悦么？&rdo;杨蝉拍向他背部令他咽下猪肉，重又问一遍。

&ldo;什么……喜悦？&rdo;叶迦南不明所以。

&ldo;你刚才，笑了。

&rdo;杨蝉说，&ldo;凡人喜悦才会笑。

&rdo;

&ldo;师尊您……您也笑过……&rdo;

&ldo;我杀人时，才会笑，&rdo;杨蝉冷着脸道，&ldo;但我很清楚，那不是喜悦。

&rdo;

&ldo;哦……&rdo;

&ldo;你方才为何发笑？&rdo;

&ldo;我没察觉我笑了……&rdo;叶迦南实话道，&ldo;但我心里确实欣喜，因为师尊向我道歉，还夹猪肉给我吃……&rdo;

&ldo;道歉不过两个字；猪肉是你给我的，我又还给你‐‐这些值得欣喜吗？&rdo;

&ldo;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呢，心里……就是欣喜了……&rdo;

&ldo;哦……&rdo;杨蝉不由自言自语道，&ldo;连人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我又几时能明白……&rdo;

叶迦南举箸向一盘青菜，随口问道：&ldo;师尊此生，就从未欣喜过么？&rdo;

&ldo;有过，但太遥远了，&rdo;杨蝉道，&ldo;现在回想起来，就也如这酒一般……&rdo;她摆弄手中已空了玉杯：&ldo;在我口中，平淡不堪。

&rdo;

迦南不解道：&ldo;那您为何还要喝酒呢？&rdo;

&ldo;因为众人皆说这酒烈，我想体会他人所想，&rdo;她搁下酒杯，&ldo;呵，不过枉然，喝进去的味道还是不过如此。

&rdo;

&ldo;哦……&rdo;迦南又低下头。

&ldo;你脸上的神情，是难过么？&rdo;杨蝉问道，&ldo;你在为我难过么？&rdo;

&ldo;这……我……&rdo;迦南有些脸红，不知说什么好。

&ldo;真奇怪，你的神情因为我的话而瞬息万变，这山里的天气都没有你的脸变得快。

&rdo;

叶迦南赶紧为自己辩解道：&ldo;师尊，其实方才我是想到，若我能替代你就好了……&rdo;

&ldo;替代我？&rdo;

&ldo;您无七情，但我有！

以后我心里有什么情绪，都描述与您，正如这猪肉是鲜美肥腻的，那青菜是清香寡淡的……&rdo;

&ldo;哦？&rdo;杨蝉闻此，看了看那一桌好菜，又看了看那个孩子，脑中灵光乍现，倏然有了个主意。

&ldo;无需你描述与我，&rdo;她说着，向迦南的脑袋伸出手，&ldo;我自可读取。

&rdo;

她的手停在他脑袋上方片刻，不解道：&ldo;怎的你脑袋里空无一物，半点情绪也不得？&rdo;

&ldo;您……您离得太近，徒儿有些紧张……&rdo;迦南等着他脑袋上的那只手，&ldo;徒儿一紧张，就什么情绪都不敢有了……&rdo;

杨蝉收回手：&ldo;那你要如何才有情绪？&rdo;她想了想，又给叶迦南夹一块猪肉：&ldo;再给你块肉，你会高兴么？&rdo;

&ldo;高兴！

&rdo;迦南道，&ldo;可是，不如方才更欣喜。

因为方才是师尊第一次给徒儿夹菜……&rdo;接着他声音越来越小：&ldo;……第二次总比不得第一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