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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她冷眼扫来，话已至此，黑白无常互相对视一眼，不得不服软：&ldo;你……尽快，不得耽搁我们功夫！

&rdo;

众人退去了，无常鬼守在门外，那些个官兵抬着太子和皇孙离开了。

没有人想到地上躺着的这个男人，还没人给他收尸。

&ldo;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来埋你了。

&rdo;杨蝉半跪在他身侧。

&ldo;是你啊……咳咳……&rdo;这男人半睁着眼，吃力地说，&ldo;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来为我送终，我已经……心满意足了……&rdo;

&ldo;为什么要帮太子，&rdo;杨蝉问，&ldo;你本来躲在这里就为避祸，为什么要帮一个会惹祸上身的人！

你不帮他，也不用死得怎么早……&rdo;

&ldo;我……我早年受过太子恩惠……是……是要报的……&rdo;

&ldo;凡人之恩不过小恩小惠，愚蠢！

&rdo;

&ldo;这样愚蠢么？呵呵呵呵……或许吧……但是，愚蠢也是凡人的美德……我是凡人，改不了了……也……并不后悔……&rdo;

&ldo;你……&rdo;

&ldo;我此生……只……后悔过一件事……&rdo;男人勉力最后一次睁大眼，深深看向她，&ldo;我以前……杀过……一个孩子，和你的样貌有些像……也是五六岁的样子……那之后……我就不再杀人了……&rdo;

&ldo;你把我认成别人了。

&rdo;

&ldo;不止如此……&rdo;他苦笑道，&ldo;其实……我躲在这里……不仅是为了……避祸……&rdo;

&ldo;……&rdo;

&ldo;我良心难安，是在这里……等死……&rdo;

&ldo;……&rdo;

&ldo;如今……我还……太子一命……虽无法……救他……可此心坦然……走也……安心……了……&rdo;

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渐渐闭上了眼。

这个人，他死的时候，又一次是笑着的。

莫青玄的坟边多了一块碑，碑上什么都没刻，仅在碑侧栽了一枝桃花。

有百姓经过那旧屋，议论纷纷。

&ldo;听说，太子被发现，是因为有人告密……&rdo;

&ldo;是什么人呀，真是缺德！

&rdo;

&ldo;怎知是有人告密的？不会是谣传吧？&rdo;

&ldo;怎会是谣传，那个人是太子的亲信，今日受的赏，白银百两，我亲眼见得他乐呵呵地捧出来……&rdo;

一月后，长安城里的一户人家火光冲天，却无人从中逃离。

因为那房子里的人，几乎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