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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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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昔走到他近旁，也不禁低头看了起来，孟仟愈胡乱将笔往砚台边上一搭，身子懒洋洋地倚住涂昔，轻快道：&ldo;对了，你照顾先生多久了？&rdo;

涂昔一边看那故事，一边道：&ldo;大概有五年了。

&rdo;

&ldo;竟然这么久了……&rdo;孟仟愈侧过头去，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他的样子，又问道，&ldo;那你可知道先生讲的这故事？&rdo;

涂昔看的有些入神，未作思索便点了点头：&ldo;知道。

&rdo;

&ldo;咦？是么？&rdo;

听见孟仟愈一句反问，涂昔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愣愣地抬起头来，有些不知所措。

&ldo;你知道？那你给我讲讲吧，&rdo;孟仟愈浑然不觉，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微微笑道，&ldo;先生最近身体不好，我不好打扰他老人家，可真的对后面的事情好奇得很。

&rdo;

‐‐哪有自己讲自己的故事的？被他忽然的想法弄得措手不及，涂昔胡乱翻了几下他的手稿，不安道：&ldo;先生他……讲到哪里了？&rdo;

孟仟愈不紧不慢地帮他把手稿翻到最后，道：&ldo;讲到狐仙出走，那孩子去找他，却没有找到。

&rdo;

涂昔偏过身子偷瞄了孟仟愈一眼，见对方的眼神带着许多期许，心中别无他法，只能措辞了许久，才缓缓道：

&ldo;那瘟疫……实际上是由狐仙离去而起。

&rdo;

孟仟愈惊讶道：&ldo;竟有此事？&rdo;

涂昔垂眼道：&ldo;其时，夏暑瘟神四方猖獗，至于颐泉，恃此地狐仙……千年修为，迟迟未能降祸，恰逢凡人祭拜狐仙之事起兴，狐仙……不堪重负，拂袖而去，瘟神于是趁虚而入，终得以祸乱颐泉。

&rdo;

他讲得断断续续，不像是故事，倒像是书面上的记载了，孟仟愈有些想笑，却又忍着不敢，殊不知涂昔心中也别扭不已：找出词来形容自己实在太难，说自己&ldo;拂袖而去&rdo;已经很滑稽了，可若是自谦却又显得亵渎了仙人。

&ldo;那狐仙是不是回来了？然后帮村民赶走了瘟神？&rdo;

&ldo;……是。

&rdo;这故事并不只这些要讲，可其他的部分，涂昔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用这种旁观的角度提起自己的往事，仍有些难以释怀。

回头，见孟仟愈仍是还是一副没听够的表情，涂昔顿觉头大。

‐‐也许……是时候告诉他了。

告诉他其实自己就是狐仙，如果完全敞开心扉的话，过去的故事也可以顺顺利利地讲出来了。

可若是直接这样说出来，是不是太突然了？故事停在一半，涂昔陷入矛盾之中，眉心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若告诉了他，他或许会因此而心生芥蒂，因为人仙毕竟殊途，遥不可攀，况且，如果孟仟愈得知自己喜欢上的人，竟是个活了将近一千年的家伙……会不会不能接受？

再次，自己瞒了这么久都没有说，他甚至可能会生气也未可知‐‐孟仟愈见他忽然闭口，表情也变得游移矛盾，不禁诧异道：&ldo;怎么不讲了？&rdo;

涂昔被喊回神，扭头望了望他，望见对方真诚无比的目光，不禁有些惭愧，狠了狠心‐‐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会被他发现，不如就此挑明吧。

&ldo;仟愈……其实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