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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不是梦？

只过了一夜的时间，肌肤还残留着昨夜的余温，手，肩，腰，背，轻抚过处，满满当当的温柔。

‐‐那样的温柔，只属于某个人的温柔，一辈子都记得，永远都忘不掉。

因为太过熟悉了，他还以为是梦。

不知怎的，涂昔忽然有些害怕，他恍惚地栽回塌上，一言不发裹紧被子，背过身去。

这次真是缩成一团了。

本以为涂昔会发火，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反应，孟仟愈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担心起来：

&ldo;你怎么了？&rdo;

涂昔把头埋进被子里，默不作声。

&ldo;……是不舒服？还是生气了？&rdo;孟仟愈怕他没有听清，朝他挪近了些，涂昔微微一动，却将头埋得更深了。

漆黑的长发散在榻上，孟仟愈轻轻帮他理整，隔着一层薄被抱住他。

&ldo;是……哭了么？&rdo;

没有回应，可明显的感到怀中微小的颤抖，隐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孟仟愈忽然有些急了。

&ldo;别哭，你不愿意的话，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为什么还那么主动？&rdo;

还是没有回音。

&ldo;你就那么讨厌我？&rdo;

&ldo;不‐‐&rdo;

好像听到一声否定，孟仟愈愣了愣，确定了那不是幻觉。

&ldo;不是的……&rdo;

涂昔低低开口，声音透过过锦被，变得不甚分明。

&ldo;不讨厌我？&rdo;孟仟愈松了口气，把他抱紧了些，&ldo;喜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rdo;

&ldo;……不。

&rdo;

‐‐不敢。

孤独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许诺了相携一生，可还没有来得及做完幸福的梦，却又忽然跌回孑然一身的诅咒。

这次明明已经在拼命拒绝了，他偏在又给予了这么诱人的温柔。

已经不记得多少年了，疯狂地渴望这样的温柔，却因为知道是毒，所以勒令自己绝不触碰。

可也正因为太过渴望，一旦沦陷，想要戒掉更是千倍痛苦。

&ldo;我知道了，&rdo;孟仟愈闭上眼睛，温声道，&ldo;你是不是怕我离开你？是不是怕我死了？&rdo;

‐‐是时候问了，这个猜测，看来是真的。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涂昔猛地一震，抬起头来。

微红的眼睛看得让人心疼，孟仟愈又叹了口气，缓缓道：&ldo;我做了一个梦，你要不要听？&rdo;

也不管涂昔是点头还是摇头，孟仟愈继续道：&ldo;我梦见我死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