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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内应自然是有，只是不便说罢了。

只是奴才对一事很是奇怪，奴才自觉轻功尚可，连孙文廷也不曾发现奴才踪迹，王妃又非武林中人，如何能够察觉奴才行踪？&rdo;

我见他问及此事，微微笑了笑，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夕阳斜射过来，朱福长长的影子正在我身前不远处：&ldo;倒不是我如何本事，只是你也确不小心：在福来顺我已经觉得怪异了，诺大一个酒楼，一楼人满为患，二楼却如此清静，我们几人在&lso;柳花新酿&rso;如此喧哗，也没听见二楼其他客座有什么动静。

既然我等并未包店，只能是旁人代包了。

&rdo;

朱福笑起来，深施一礼：&ldo;王妃神算，奴才佩服。

&rdo;

&ldo;朱福，&rdo;我向前走了两步，把声音压低：&ldo;王爷已离京，本妃虽暂居柳府娘家，到底也算王府主人，今日之事，你我原是殊途同归，但若我早知道你已查访清楚，又何须抛头露面，改日王爷回来，也定会责你的不是呢。

&rdo;

&ldo;王妃说的是。

&rdo;朱福被我逼得后退一步，道：&ldo;以后王妃如有差遣，尽管到襄王府传唤奴才便了。

&rdo;

&ldo;嗯。

&rdo;我点头：&ldo;既如此，你且去吧。

&rdo;

朱福躬身告退，又抬头看我一眼，叹道：&ldo;奴才说句不当说的话，王妃多为自己打算打算也是对的，王爷早晚间也会另有安排。

&rdo;说罢，绝尘而去。

回府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拿了礼部的印信乘夜悄悄去调近一年来的帐册，又让青青布置人手专门盯住南清庄的一举一动，并调查近来南清庄与附近药铺医馆的来往情况。

府里的人都已习惯了我神出鬼没的生活方式，这么晚回来也没有人问我；采雅送了晚饭到我房里，见我正忙着不理她，无奈也只有原封不动地端了回去。

这一夜，注定我又无眠。

烛影跳动，照在厚厚的帐册上，项目很详细，有礼仪、祭祀、宴筵、贡举、国学、藩属往来、外族朝聘各册，亦分出项进项，看起来整齐有致，笔笔清楚。

我逐册翻看，一面慢慢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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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个懒腰，我合上最后一本帐册。

帐目如此之多，我只是大体翻看了一回，已用去了两三个时辰；而亦仅仅是翻看，便已发现其中不少问题――原也在意料之中：官场腐败，非自本朝始。

我更关心的，是记录藩属往来的卷册。

宣宗皇帝登基至今不到一年的时间，赠俸赐爵不计，对汉王的赏赐便已多达三十五次，其他藩王却远远不及这个待遇；而乐安城赋税不力，敷衍拖沓却是尽人皆知，汉王每以乐安贫瘠为名向朝廷索要钱粮财物，亦无一次不准；乐安近来更是肆无忌惮，汉王胆敢违反祖制私自进京便是一例。

而据梁其山所言，瞻基居然私下赐予汉王良马精铁！

难道竟是授人以矛，待其攻己吗？种种迹象，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