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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艾伦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我是不会跟他合作。

原以为他连老板都能怂动，面子里子都不小，被我当面这么驳了回去，这脸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他出乎意料地平静，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着我。

&ldo;老实说，乔，你看重你的事业，这无可厚非，我也佩服。

不过没日没夜地加班，我可不认为值得。

&rdo;

漠然看着艾伦出了门，转头又对上老总若有所思的脸，我嗤笑一声：&ldo;莫名其妙，他该不会是以为，他随便就拿去用的那些设计，别人也是随便画画。

&rdo;

&ldo;艾伦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rdo;老板脸上堆起和事老的笑，&ldo;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乔。

有什么困难千万跟我说。

&rdo;

&ldo;哪里，应该的。

&rdo;。

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一个大老板，每个月给我发工资的人，跟我说麻烦啊拜托之类的，总觉得怪。

我不是要跟谁逞强，项目是我的，设计是我的，能做到什么程度，全凭我一个人打算计划。

我想我稀罕的，也许正是这种&ldo;只要努努力就可以&rdo;的确定感。

毕竟，除了手头上的工作，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努力就能把握的。

在办公室里闷头忙到三点多，脑子一激灵，想起上午的电话，好容易沉下来的心情又浮躁起来，画是画不下去了，熬着更难受，天人交战了一阵，最后还是说服自己去医院。

体检科在门诊三楼，我到服务台说明来意，碰上值班护士正是早上给我电话的那位，不由地就有些心虚。

小护士看起来的确是小，脸上挂着学生气的笑，跟个熟人似的张嘴就抱怨：&ldo;你可算来了，我们主任都催了好多次，再不来我可就得放大假了&rdo;

我被她逗得发笑：&ldo;你们主任这么凶，谁敢来啊。

&rdo;

被领着去见这个脾气不小的主任，我心里已经转了不少念头，想要真碰到这么个凶巴巴的医生，该怎么打交道。

而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样的麻烦。

突然想起生日那天晚上，往我胳膊上划了一刀的那个疯子，后来在派出所里隔着屏幕看清了他的脸，那时想的也是躲得远远的，再不想多看一眼。

脑子里纷纷扰扰想这么多，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怕字。

我不知道医生办公室这扇门后，藏着一个怎样的属于我的秘密。

小护士替我敲了门，得到回复后推开一条小fèng，冲里边的人说：&ldo;主任，周先生来取报告了。

&rdo;

我很快被让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的医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一脸凶相，甚至相反，她略上了年纪的脸，因为明显的笑意，看起来有点像我妈。

&ldo;请坐。

&rdo;女医生指了指我脚边的椅子，转过头忙着在键盘上敲了几行字，直到手指一顿，她正过身，面对面看着我，笑着问，&ldo;周先生做什么工作这么忙？&rdo;

&ldo;设计，&rdo;我说，直觉她大概不理解，又补了一句，&ldo;就是造房子的，有时候的确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