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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rdo;见她乖顺柔媚地点了点，我方才继续说道：&ldo;春枝，今儿太子临幸了你房里的秦氏，你跑过来跟我哭哭啼啼得，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到了别的孺人良娣口里，会说成什么样?善妒，容不得人，这些都是客气得，再坏一些的说你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日子久了你的名声坏了，还指望来日能有什么好前程?&rdo;

春枝瘦弱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终于抬起那张清水素面怯生生地看我。

&ldo;我也不是说你不该气，气得不对。

只一点，当日你从我殿里出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原是打算过几年等你和嬿好稍大些给你们配个朝官富商，添笔体面的嫁妆风风光光嫁出去当个正室。

哪怕你跟太子睡了一宿，你要是还愿意依着我原先的打算，我也就当没这档子事，任他是太子也别想从我手里抢出人去。

可你当时是怎么说得，对太子一片痴心，宁愿为奴为婢，也要侍奉左右。

我也劝过你，我跟太子一同长大，他的性子我知道你也看在眼里，在女人身上向来没什么定性，你想让我给你求个名分我是能求来得，可若你想拴住他的心，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偌大的东宫，姹紫嫣红开遍，可太子就一个，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走了条路就回不了头，可得想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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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她正了正耳鬓的绢花，拿起了金缕雕花蝉翼纨扇，直望进她眼里的波光粼粼，一字一句道：&ldo;你又是怎么说得，但凭此心，宁死不悔。

好了，既然宁死也不悔，这会子还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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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目光泠泠地盯着我，果然不再哭了，手扶着浮雕云纹的桌子颤颤悠悠地站起了身，拘礼大拜，道了声&ldo;嫔妾告退&rdo;，步履绵软地踱出了大门。

我望着孱弱的背影，想起了她柔顺又怯弱的模样，温驯得仿佛刚出生的幼崽。

萧衍原是这样的喜好，温顺的女子最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人人都知太子殿下的这点喜好，你温顺，自有比你还温顺的。

殿门前的侍女喊了声&lso;春孺人慢走&rso;，我抬起茶瓯，刚抿了一口，发觉茶已经凉了。

往事便是这样，一回忆起来就淅淅沥沥得，如雨后檐下，总也落不干净。

我止住了惘思，穿过了垂着辟荔的游廊，见魏春秋执着拂子站在寝殿门口。

见了我，他忙上前行礼，我没看他，只道：&ldo;进去通报一声，本宫有要事要跟太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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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秋犹豫着，向殿里抻了抻头，低声说：&ldo;正唱着呢，殿下兴致不错，老奴可不敢在这时候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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