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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说着说着她脸上就当真明亮起来，方才那生无可恋的抓狂仿佛瞬间被抛诸脑后，唇角上翘，眉眼弯弯。

&ldo;病得不轻，&rdo;梁锦棠不是很认真地低声嘲了一句，接过她斟好递来的小茶盏，唇角已隐隐带笑，&ldo;待会儿喝了那汤，你若放不出光来，我能一掌将你劈成八瓣你信不信?&rdo;

傅攸宁毫不迟疑地点头，刚要笑眯了眼，却忽然皱眉，又噌地睁大眸子。

&ldo;你、你怎么会知道?!&rdo;父亲没可能连这个事都跟他讲吧?噫……有古怪。

&ldo;知道什么?知道你是在青衣道长大的?&rdo;梁锦棠见状，眼中本见柔软的笑意渐渐转冷，&ldo;我堂堂一个光禄羽林中郎将，光禄府上下有谁的记档是我不能看的吗?&rdo;

原来……是从记档里看到的。

傅攸宁觉着自己心头怪怪的，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忍不住暗嘲自己大概真是病得不轻。

怎会忽然又生出那种&ldo;梁大人仿佛已经注意我很久&rdo;的想法呢?好尴尬啊。

见他神色不善，她忙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ldo;不是，我是真的很担心自个儿会在《四方记事》上名垂青史啊!&rdo;

瞥到她眼角眉梢又全透出一股子抓狂，梁锦棠黑眸微湛，终是难得好心的宽慰了两句：&ldo;不过是小事罢了，你还没名声大振到值得秉笔楼记上这样一笔。

&rdo;况且《四方记事》不过是茶余消遣的杂书，哪里就名垂青史了?想得倒挺美。

&ldo;我是默默无名没错，可梁锦棠三个字大名鼎鼎啊!&rdo;举杯一饮而尽后，傅攸宁又自桌上拎起小茶壶，欲哭无泪，&ldo;别的不说……你可是帝京十万少女的梦啊!&rdo;

&ldo;什么鬼?&rdo;梁锦棠忽然忆起她之前在宝云庄那夜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一时参不透个中玄机。

傅攸宁手上一顿，略沉默了一会儿，僵手僵脸地给两人面前的茶杯里倒了热茶，想了又想，才低声嗫嚅道：&ldo;《四方记事》里曾经提过，高阶官员不便排进各类江湖榜，否则以你的姿色，在江湖英俊榜上至少要进前三甲才公允的。

&rdo;

&ldo;姿色你个大头鬼，&rdo;江湖英俊榜是什么鬼?这样不遗余力地吹捧，还能不能让他好好嘲讽了?梁锦棠努力克制想翻白眼的冲动，试图理清思绪，&ldo;敢问阁下，这个江湖英俊榜，榜首是谁?&rdo;

&ldo;说出来你都不信!榜首居然是那个不要脸的秉笔楼主自己!&rdo;傅攸宁说着说着把自个儿逗乐了，最后索性举着茶盏就笑得前仰后合。

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让荀韶宜以为自己可以荣登榜首啊哈哈哈!

&ldo;那十万少女又是什么鬼?&rdo;梁锦棠徐徐稳住笑意，再生新的疑问。

傅攸宁却立马笑不出了。

尴尬地扭头看向窗外，眼角余光觑到梁锦棠还盯着自己，不给答疑显然是不可以的。

于是只好吞吞吐吐：&ldo;那个……就去年春日赏花游园会的时候啊，秉笔楼出了一个调查，让大家在你、尉迟岚、孟无忧还有韩瑱之间票选……光禄府四公子……的排名……&rdo;

秉笔楼作为举国闻名的杂书界扛把子，自然深谙吃瓜路人的喜好。

光禄府无论绣衣卫还是羽林，大多都是糙汉子和女煞星，女官盛名之下还能有张脸拿得出手的，大约也就一个索月萝了，自然没啥好选。

倒是难得男官里还能挑出这四个摆得上台面的，是以当时帝京百姓参与票选的热情空前高涨，那场面，简直锣鼓喧天旌旗招展鞭炮齐鸣。

&ldo;所以?&rdo;梁锦棠倍觉有病地轻嗤一声，心下还是不解这同十万少女究竟有什么关联。

&ldo;所以!你以十二万票位列第二。

&rdo;傅攸宁碎碎念着回身坐正，仍是不敢看他，垂眸捧起茶杯浅啜，侥幸地寄望于这个动作可以遮掩自己颊畔陡然升起的热烫。

&ldo;据秉笔楼事后统计公布，其中有十万红票。

&rdo;

那秉笔楼倒也算严谨，初时为区分选票来源，发给女子的选票均是红色的，男子就领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