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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李寻欢看着显然更瘦弱的阿飞，不知该说什么。

阿飞看出李寻欢也是一个极固执的人，他用匕首把红烧肉一分为二，&ldo;一人一半。

&rdo;

李寻欢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太咸，又硬，跟皮革一样，李寻欢硬忍着没吐出来，抬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阿飞，阿飞吃的还是那么香。

可想而知阿飞以前吃的都是什么。

你娘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你?

这句话李寻欢没问，他向来是一个考虑别人心情更多的人，他不想引起阿飞不快。

但阿飞却是一个敏锐聪慧的孩子，从李寻欢可怜自己的目光里便明白了李寻欢未出口的话，主动道：&ldo;我娘一直生病，没教我怎么做饭。

&rdo;

李寻欢立即又心疼了：&ldo;那，反倒是你在照顾你娘?&rdo;

阿飞点点头，&ldo;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可对我来说已经很好，我很喜欢吃，下次再做给我。

&rdo;阿飞又加了一句，&ldo;抵房租。

&rdo;

这孩子会开玩笑了。

李寻欢笑了：&ldo;好。

&rdo;

这是阿飞第一次清清楚楚看见李寻欢对他笑，阿飞只觉得整间屋子亮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不由得垂下目光。

&ldo;我看你昨晚咳嗽。

&rdo;阿飞道，&ldo;我娘当初就是一直咳，没几年人就不行了。

&rdo;阿飞抬起头来，直视李寻欢的双眼，&ldo;你是不是也跟我娘一样生了病?&rdo;

李寻欢黯然：&ldo;我这是老毛病，你放心，我来这里之前已经治得差不多了，不会轻易死的。

&ldo;

阿飞问：&ldo;你怎么治的?当初大夫说我娘是绝症。

&rdo;

&ldo;喝酒就能治病。

&rdo;李寻欢玩笑道，&ldo;只要给我酒喝，我就什么病都没有。

&rdo;

阿飞道：&ldo;你莫要看我是小孩子就骗我，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懂得很多事，没有人能骗得了我。

&rdo;

这个幼稚的样子看起来终于像一个十一岁孩子了，李寻欢以前可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阿飞，重来这么一次，经历阿飞的过去，好像也挺好玩。

李寻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飞的头。

阿飞没躲。

身体僵直，浑身紧绷，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神情。

他显然还没学会怎么跟人亲近。

他显然正在学习适应别人给自己的好意。

在上一世李寻欢从来没摸过阿飞的脑袋，那时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得摸就摸一把?这一世阿飞变小了，李寻欢便有了逗弄他的心思，而且这个别扭小孩跟一般小孩不一样，一逗就当真‐‐所以李寻欢更想逗他。

李寻欢偶然瞥见阿飞的棉衣肩膀处开线，露出棉絮，看来是刚才抓野兔时弄破，李寻欢道：&ldo;你家里有针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