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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陈牧发了脾气，茶房下楼把庄经理找来。

庄经理排解一番，陈牧仍不讲理，庄经理就与陈牧吵了起来。

陈牧一生气拂袖而去。

回到督察处，陈牧把政治犯的案卷拿出来查了查，接着就从看守所提出一个新抓来的政治犯，问这个犯人：&ldo;你从哈尔滨到长春，见了几次庄经理？庄经理给你几份情报？

这个犯人答复不上来，于是用刑，把这个犯人打得糊里糊涂不能不&ldo;承认&rdo;。

于是陈牧就派人把重庆饭店庄经理抓来，抓来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庄经理重打一顿，然后押了起来。

第二天上班，陈牧对我说：&ldo;昨天夜里审讯，一个八路地工人员供称重庆饭店庄经理与他有关系，并且说庄经理最近要到哈尔滨去，我怕他逃走，当时没有来得及向您报告，就把他抓了来，现在我补一个报告。

&rdo;

按督察处规定，未经督察长批准是不能抓人的。

他这样一说，我因不知内情，就同意了。

他又对庄经理百般拷打。

庄经理家中托了许多人，以后又托到我这儿，我告诉陈牧把庄经理释放。

这一押重庆饭店关门了，庄经理花了很多钱，一下便垮台了。

庄经理被释放之后，对人说：&ldo;这回我才知道督察处的厉害！

简直不讲理，叫人没有法子活。

&rdo;

像这种无中生有的方法，是一般特务所想不到的，可是陈牧不但想得出来，还能做得出来。

再有，陈牧的审讯&ldo;本事&rdo;极强，督察处处长张国卿对我说：&ldo;什么案子，只要到陈主任的手，就能审得出来，审讯能力比法官强得多。

&rdo;

陈牧的确比法官有办法，他能把被审的人绕在里面。

比如审讯地工人员：&ldo;你到解放区把长春的物价说出去了吧？谈谈物价，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贱，没有什么关系？&rdo;

对方没有考虑其他，就承认了这一点。

然而到了陈牧的笔下就是&ldo;多次往返哈尔滨与长春之间，收集我方经济情报，调查物价，供给奸匪……&rdo;被讯问的人还认为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已被签处死刑。

类似这样的审讯多得很，我也懂得不少。

陈牧在1948年审了一个地工案件，内中有一个长春大学的女学生杜鸣兰。

由于这个案子不能构成&ldo;奸匪&rdo;之罪，原始情况也不具体，就把杜鸣兰等人开释了。

到4月，办了一个政治案件，又牵涉到杜鸣兰。

怎么牵涉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陈牧故意牵涉的？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