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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答应外婆，如果你决定跟他走下去，就给他多一点信任，千万不要欺骗他……如果他做错了，不要听他说了什么，去理解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他压根就没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你决定离开他，那么在那之前，帮他解开跟他父亲的心结吧……&rdo;

&ldo;……他一直都那么害怕一个人，请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rdo;

周泽楷发了会儿呆，从床头柜掏出一封没拆开的信。

这是老人家拜托他转交给孙翔的，在时机成熟的时候。

他等了很多年，至今未能送出去。

叹了口气，他重新把信放回抽屉里。

两片烤吐司、一个煎鸡蛋、一杯牛奶和一小份水果，与平日无二的早餐配置，可周泽楷却吃得有些艰难。

鸡蛋一面没熟一面微焦;圣女果的皮上还留着泥浆的印子。

周泽楷沉默地拿起吐司咬了一口，还好，这个能吃。

他推了推孙翔，示意对方递一下蜂蜜。

孙翔正低头戳着鸡蛋，心不在焉的，被他一叫，把番茄酱推过来了。

&ldo;……&rdo;周泽楷干脆把吐司片放下，&ldo;孙翔，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啊?&rdo;孙翔还有些懵懂，闻言抬头，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ldo;哦，不好意思!&rdo;他赶紧换上蜂蜜。

周泽楷接了，放在手边。

&ldo;我问的，不是这个。

&rdo;

&ldo;那是哪个?只有这一瓶了，还是你说吃完再买的。

&rdo;

这到底是真没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还是纯粹在装傻?不管是哪种，周泽楷都没打算让他混过去。

&ldo;你昨晚上说梦话了。

&rdo;他说。

&ldo;说……什么?&rdo;

&ldo;小时候的事。

&rdo;这当然是胡扯，孙翔昨晚上一个劲儿叫妈去了。

但无所谓，梦本来就不一定会记得，他只是需要一把钥匙，打开孙翔的话匣子。

如果他没猜错，自己在游乐场的那通电话奏效了。

果然，孙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他咬了一口面包，声音变得含含糊糊：&ldo;也没什么……就是，梦到我妈了。

&rdo;

在周泽楷的记忆中，孙翔只有两次提到过自己的母亲，一次是在外婆走的时候，他告诉周泽楷，母亲是因为生了他身体才会一直不好。

还有一次是他们搬家，孙翔对着一块旧画板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后才说，那是他母亲的画板，他母亲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

&ldo;你看，画板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图案，都是我涂上去的。

我小时候还蛮有艺术细胞的。

&rdo;他的手指从那些图案上滑过，眼神却越过它们望进了另一个时空，有点缅怀，有点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