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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如果别人看见我们，会不会……误会我们是情侣？&rdo;l终于打破了沉寂。

我苦笑：&ldo;情侣，误会……。

&lso;问世间情是何物？&rso;&rdo;

&ldo;我知道这一句，金庸先生说的，就是那个《神雕侠侣》，对不对？&rdo;

&ldo;金先生也是引用的。

是金代元好问写的一首词，《摸鱼儿》。

&rdo;

&ldo;对呀，我想起来了。

不过，好象是《迈陂塘》，不是《摸鱼儿》，是不是？&rdo;

&ldo;呵呵，看你笨笨的，《迈陂塘》就是《摸鱼儿》。

元好问祖上是北魏拓跋氏，算是王族。

后来落籍山西忻县。

&lso;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翼，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rso;说的是一只大雁被猎人打死了，另一只不愿独生，&lso;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rso;所以也自杀了。

元好问建了&lso;雁丘&rso;，把它们埋在汾河边，写了这首词……&rdo;

&ldo;怎么不说了？&rdo;l一根根地拉着我的手指。

我自己点了一支烟：&ldo;还要说什么？‐‐不会自己想？&rdo;

&ldo;我不想&rdo;。

l拿过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着，看着火焰的变化无端，眼睛再也离不开火苗似的，直到我一把夺过打火机：

&ldo;你不嫌烫手，你？&rdo;

&ldo;火焰煦烂多彩而又摇曳多姿，使人禁不住要看，使人不知不觉地沉迷其中，但是它变幻无端，又教人捉摸不定……，象你。

&rdo;

&ldo;什么抒情诗嘛。

&rdo;我吸烟，然后咳嗽。

l默默地接受了我结束这个话题的暗示：&ldo;第一只大雁，猎人是怎么把它打死的？用我们在博物馆里看见的那种弓箭？金代的？&rdo;

&ldo;故事就是故事嘛。

&rdo;

&ldo;故事，就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就是thepastaffair，不应该是假的。

&rdo;l这次不让步。

&ldo;affair？这个字用在这里，呵呵‐‐古代汉语中有两种修辞方式和这个故事有关，一种叫假借，一种叫寓言，就是borrowwithreplaceandparable。

很难想象那时侯的弓箭能够射下飞行中的大雁，即使箭矢能够达到大雁的飞行高度，基本上也超过了抛物线的顶端，几乎没有力量了；也很难想象大雁会用那种方式自杀：高飞、然后急剧俯冲，动物的本能不允许它这样做，而且大雁翅膀的构造使它不可能作垂直向下和接近垂直向下的飞行动作，假如金代的大雁也居然知道表演自由落体，它的羽毛仍然会自然地减缓坠落速度，最后会&lso;咚&rso;地一声，脚爪和尾部前端先落地，大约只能让它昏迷几秒种，所以，你把这个故事当作寓言吧，一个凄婉美丽的寓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