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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若不是当日的殿下，焉能有今日的渐离？莫说今天只是要去那秦国，纵使是龙潭虎穴万丈深渊，只要是殿下要去之处，渐离一定随侍左右，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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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豪言壮语说得慷慨激昂，只是其中的咬文嚼字让燕丹微皱眉头‐‐高渐离的口音有些奇怪，但是这也没有什么，自幼客居他乡的自己早已经能够适应各种腔调，只是他的说话方式着实让人奇怪，仿佛在背着书本一般，又或者时下的读书人都是像他这样的？没有太多跟所谓&ldo;读书人&rdo;接触经验的燕丹只能作如是猜想。

&ldo;你啊……&rdo;

一声未尽的叹息，表明了自己不甚赞同的态度。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独自带了侍卫出去散心的燕丹，发现了在雪地中奄奄一息的高渐离。

命人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还有一息尚存，便不顾众人拦阻，让侍卫带回了宫中。

传来太医诊视之后，发现他只是因为冻饿而晕倒在雪地之中，不过如果发现得再晚一点可能也就没得救了。

在太医的悉心治疗之后，高渐离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就认定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无论自己怎样冷语相向，他都依然跟着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跟他聊聊天了，在那个冷漠的宫中，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ldo;渐离，我说过了，那日救你，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换作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并非是为了要你回报我什么。

你不要因为报恩就误了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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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不必多说了，渐离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虽然渐离只是一介书生，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一定会生死追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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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摇摇头，燕丹知道再这样说下去也是枉然。

平日里看什么事情都很明白的高渐离，独独在这件事情上，死板得跟父王朝中的那些个&ldo;肱骨重臣&rdo;一般。

但是想来万事不上心的燕丹，已经不想再继续劝下去了。

既然彼此已经没有办法沟通，那么如果他愿意，就跟着吧。

至多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将他举荐给合适的人罢了，也算是没有误了他吧。

不再多想，闭上眼睛，燕丹在车辇的摇动中浅浅睡去。

乘着车窗的帘子被风掀起的时候看到燕丹依然睡着的面庞，高渐离的心才稍微放下‐‐虽然不知道刚刚他在为什么事情难过，但是看到他的眼泪就这样滑落而下，心中实在有种不舍的感觉，所以才出声逗他说话。

虽然话题又缠绕到了自己离开还是留下的老问题，但是只要不再让他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