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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柜橱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有胡子的胖子。

那姑娘走到他面前，让他看钱。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观察。

大卫见他一看那钱，面部就牵动了一下，露出惊讶的神色。

接着胖子小心地、翻来覆去看了后，向那姑娘点点头，然后，一手拿钱，一手拿着放大镜走向大卫：&ldo;是的，先生!&rdo;那胖子说，&ldo;你这个钱币是尼禄皇帝统治时的二十五分钱币。

是‐‐唔，公元六四年铸造的。

&rdo;他边说，边从柜台下拖出一个天鹅绒垫子，小心地、象对待稀世珍宝一增把二十五分钱币放在上面：&ldo;你看见这背面的建筑物了么?这儿，&rdo;说着他把放大镜递给大卫，&ldo;请你亲自看看。

&rdo;

大卫拿起显微镜，调整好焦距望去。

经这放大，那钱的锈蚀更明显了，原来的图样也更清楚了。

在s和c两个字母之间有一个直立的东西，现在他看清楚了，是一些垂直的柱子构在的形象。

&ldo;公元六十四年，&rdo;胖子解释道，&ldo;尼禄给自己建造了一道凯旋门，纪念他在巴底亚（里海地区的一个古国）的胜利。

你的钱币反面正是这个凯旋门。

因此可以相当有把握地把这钱的铸造期定在那个时候。

&rdo;

大卫用那戴手套的指头把钱翻过来，顿时又感到一阵酸麻。

他见了面铸就的是一个人的侧面像，脖子粗而长，下巴盛气凌人地往前翘出，眉眼却无从分辨了。

&ldo;这钱磨损得太厉害，&rdo;大卫说，&ldo;不过可以想象，它埋藏了多少年。

&rdo;

&ldo;它确实比同时期铸造的钱磨损得厉害一些，&rdo;胖子同意，&ldo;我觉得它好象给火烧过似的，铜和金烧过之后就是这个样子。

&rdo;

大卫想起他的幻觉，他禁不住喃喃地说：&ldo;为什么烧钱?&rdo;

&ldo;啊，房子烧了，&rdo;胖子说，&ldo;有时里面有钱。

记得那故事吧?罗马大火，尼禄弹琴。

也许你这枚二十五分钱币就埋在废墟里。

&rdo;

大卫为这钱的被烧找到了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他放下心来。

他的幻觉也许虚无缥缈‐‐毕竟不过是某种可怕的幻觉。

&ldo;即使如此，&rdo;胖子说，&ldo;许多收藏家也喜欢成套收集：十二个皇帝的钱币。

这个钱币你卖多少?&rdo;

大卫是古董生意老手，当然明白那老生意人的把戏。

但他没有和胖子讨价还价，他坦率地说：&ldo;这不是我的钱，卖不卖我得征求他的意见。

&rdo;

胖子叹了一口气。

&ldo;如果主人有兴趣卖，&rdo;大卫又说，&ldo;你能出多少钱?我好告诉他。

&rdo;

&ldo;唔……&rdo;胖子犹豫了一下。

接着他用短而肥的指头敲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