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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两三次后,贺迟忽然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已经好几分钟了,郗长林还没从便利店出来。
逗猫棒被啪的一声丢到桌上,贺迟刷的一声站起来,却见此时一阵风拂面而过,周围一切竟如水雾般化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中透出的灯光,被烧烤架前的风扇所吹出来的烤肉香,以及隔壁桌上喝酒划拳的声音,通通弥散进了黑夜之中。
&ldo;郗长林?&rdo;贺迟瞪大了眼,朝着方才便利店的方向走去,紧张高喊。
与此同时,医院顶层病房内,将自己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的青年颤了颤眼睫,听见有人叫他,迷茫地&ldo;啊&rdo;了一声。
贺迟又一次睁开眼睛。
夜色深沉,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从被风吹开一角的窗帘缝隙能够看清,那玻璃上挂满了雨线。
郗长林向来是个起床困难户,和他在一起时,贺迟睡觉不可能将窗帘拉紧、窗户锁遍。
现在他正躺在病房中临时加的那张床上,身边除了被子,再无他物。
刚才的烧烤和逗猫棒都是个梦。
但那气味、触感好似仍在周围,郗长林消失那刻骤然揪起的心直到现在仍没放下。
贺迟掀被下床,跂拉着拖鞋来到郗长林面前,握住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
&ldo;迟迟,你做噩梦了吗?&rdo;郗长林歪了一下脑袋,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语气软绵绵地问贺迟。
&ldo;你饿不饿?&rdo;贺迟问。
郗长林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贺迟在问什么,他想了想,点头:&ldo;有点饿。
&rdo;
男人眉心一跳,手上力度不由加大,&ldo;想吃什么?&rdo;
&ldo;我想吃的你肯定不让我吃。
&rdo;郗长林低声道,眼皮重新耷拉下去。
&ldo;想吃什么?&rdo;贺迟有些紧张地重复了一遍。
隔了好久,郗长林才说:&ldo;你这样问,是不管我要吃什么都给我买的意思吗?&rdo;
贺迟的声线低沉:&ldo;当然不。
&rdo;
&ldo;那我不说了。
&rdo;青年扬起的眉放下去,面无表情道。
贺迟坐进床边的椅子里,将郗长林的手放在脸侧,轻轻吻了一下指尖,说:&ldo;乖,告诉我,有什么是你想吃的?&rdo;
郗长林在被子里缓缓挪动,一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就在贺迟以为他睡着了、不会再说话时,因为脑袋蒙在枕头里而使得有些发翁的声音响起:&ldo;吃你好不好呀?&rdo;
和梦中的经历不一样。
贺迟望着被子中那坨起伏,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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