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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陆文璧等:《诗情与友谊》,1982年3月3日《解放日报》。
这期间,沫若很少发表关于文学艺术的谈话和文章,然而关于评介毛泽东诗词的文字,他却写了不少,从一九六二年五月开始发表《喜读毛主席〈词六首〉》,一九六四年以后,差不多每有毛泽东诗词发表,他都要写诠释和赞美的文章,一篇接一篇,似乎在这方面他有说不完的话,甚至他还撰写了《毛主席诗词集句对联二十六副》。
鉴于毛泽东于一九六三年底和一九六四年六月关于文学艺术问题先后作了两次批示,说:&ldo;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
&rdo;并批评全国文联和所属各协会:&ldo;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
如不认真改造,势必在将来的某一天,要变成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那样的团体。
&rdo;毛主席的话总该是对的吧,但作为全国文联主席的沫若,他对毛主席所说的并不怎么理解,觉得很难讲什么话。
可是&ldo;党喇叭&rdo;突然闷声不响,恐怕也会引起别人注意,因此借助毛泽东诗词做做文章,既尽了宣传毛泽东思想的责任,又比写其他任何文章都稳当,何乐而不为呢?
郭沫若传--第十九章十年磨难志弥坚
第十九章十年磨难志弥坚
五十五
一九六五年,北京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
十一月十日姚文元在《文汇报》发表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久经历次政治运动淘荡而变得十分敏感的人们,立刻感到一股凛冽的寒风自上海刮来。
二十天后《人民日报》转载了这篇文章,所加的编者按语又引起纷纷议论。
批判锋芒所问,由吴晗的《海瑞罢官》到田汉的《谢瑶环》,到剧本《赛金花》,到电影《兵临城下》,……数个月之内一个接一个被拉出来示众,善良的人们都象惊弓之鸟,专家、学者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沫若看到乌云正在头上聚拢,一场暴雨就要兜头倾下,那些才长出来的青枝绿叶,将被冲得叶败枝残。
但自己无力抵御,只得挺直腰杆,迎上前去。
他清楚,在一般知识分子的眼中,自己可以说是一个&ldo;榜样&rdo;,必须努力&ldo;跟上&rdo;时代的潮流,以冲刷自己身上残存的、从旧社会带来的泥污。
他愿做一个自觉改造、严于责己的作家和学者的典型,在炼狱之火中,不断锻炼出一个纯净的新&ldo;我&rdo;来,因此他在多种场合公开表示应该把自己的著作都烧掉。
他当然明白,在这&ldo;山雨欲来风满楼&rdo;的形势下,想躲也躲不过,痛苦与迷惘救不了自己,与其被动地做批判的靶子,还不如早些自我表态来得干脆。
然而在自己熟悉的朋友和学生面前,沫若觉得不用过分掩饰。
一次他与叶以群、陈明远相晤,谈到明远已把沫若的许多旧体诗改写成新诗,编成了一本《新潮》,问该如何处理,沫若带着痛苦的声调说:&ldo;你还是专心去搞科研吧,何必白费精力去搞什么文艺?让我那些文章,一把火烧个精光大吉!我同时希望你能把我忘掉,至少感情淡薄些。
&rdo;1他多么希望利用有限的时光,教年青人一些&ldo;防身之术&rdo;,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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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明远:《追念郭老师》,《新文学史料》1982年第4期。
一九六六年一月,当批判《海瑞罢官》进入高潮的时候,沫若经过再三考虑,给中国科学院党委负责人张劲夫递呈了一封信,说:
我很久以来的一个私愿,今天向您用书面陈述。
我耳聋,近来视力也很衰退,对于科学院的工作一直没有尽职。
我自己的心里是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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