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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rdo;顾望之用力地拍着门，心里念道，一切会无事。

门打开一条窄缝，她便迫不及待地拉开，像是撕扯包装袋的幼孩。

差一点点语无伦次，实际她也不需要说些什么，因为那歹徒正在慢慢架着李希曼往下走。

就这样暴露在视线里。

陈生的眸子里被错愕填满，也只是一瞬而已，他犯了不该有的禁忌。

他盯着那歹徒，看了很久。

顾望之道，&ldo;他要三百万……&rdo;

陈生听见的好像不是威胁，而是天方夜谭。

他笑了，&ldo;没有呢。

&rdo;

顾望之拉着门的手松开了，她微微张着嘴，仿似不知怎么合上，仿似零件失修的芭蕾娃娃。

&ldo;他说没有，&rdo;李希曼笑出声了，&ldo;不好意思，你妈妈没救了。

&rdo;

仿似终于知道疼似的，她低低喊了一声：歹徒失了分寸，手上的力道因惊慌失策而不受控制。

顾望之低声地，声调的颤抖超过在场的每一个人，&ldo;你说什么……陈生你疯了么。

&rdo;

&ldo;再不滚，我可报警了。

&rdo;陈生对着那歹徒，仍是轻飘飘的，事不关己的。

话音刚落，李希曼被狠狠往前一推，歹徒已奔逃向楼下。

李希曼的脖子滴滴答答淌血水，像菜市里的猪头。

顾望之扶着她进屋，眼见伤口在脖颈偏侧面，不知到底多深，三四厘米长，见李希曼依旧平平常常，脸色也没有更苍白，这才放下心来。

只道，&ldo;以后说不定要留疤了。

&rdo;

陈生自从歹徒离开以后便没有出过卧室。

顾望之进去的时候，陈生坐在床上看一本书，封面她看不见。

&ldo;不解释一下么。

&rdo;顾望之难以接受。

陈生抬起头，&ldo;正如同你看见的那样。

&rdo;

顾望之一把夺来他手中的书，从装订的书脊一撕为二。

陈生不发一言，甚至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只是看着她。

&ldo;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和这个琴馆。

&rdo;顾望之扭就走，临到门口了，回首，&ldo;你，垃圾。

&rdo;

临出门，顾望之看了李希曼一眼，眼中说不出同情或可怜，她道，&ldo;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

他不珍惜你，你要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