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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rdo;他笑笑，顶了一下镜脚。

那女人起先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我们打了个照面，我一时清醒了许多，她的脸与雁文几乎一模一样，那是只有血亲才可能有的相象。

她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

纤瘦。

带着珍珠耳环。

看上去像是极有教养的领导夫人。

眼神忧郁，与雁文极像，只是她略见沧桑与悲凉。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一定很有故事。

&ldo;你好。

&rdo;我伸出手，她连忙握了握，&ldo;你坐啊，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李光明，听人说，你要找雁文？&rdo;

&ldo;是。

&rdo;她谨慎地看着我，大约是想从我的眼神或动作中判断我的意图。

&ldo;听说你是雁文的母亲？你有什么依据么？&rdo;我友好的看着她，她看起来很焦急，&ldo;我是他大哥。

&rdo;

她轻叹了一声，冲我扯了个笑出来，右手捂着胸口。

&ldo;你心脏不好么？&rdo;这个动作像是习惯性的，是心绞痛发作时的反应动作。

&ldo;是的。

&rdo;她仍旧捂着，&ldo;我有心脏病，雁文也有对不对？他是遗传我的。

&rdo;

我没回答她，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ldo;我是从绍兴过来的，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只是你们搬了家……我找到令尊，是他让我过来这里的……雁文确实是我的孩子，他右边臀部有块锁型胎迹……&rdo;

&ldo;这恐怕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明。

&rdo;胎迹很多人都有，长在同一个地方长差不多样子的也可能是巧合。

她停顿了，眼圈泛红，恳求道：&ldo;李先生，你可不可以先让我见见他，一面也好。

&rdo;

&ldo;他今天去同学家里了，不在医院。

&rdo;我撒了个谎。

她失望的低下头去，说：&ldo;我知道我这样出现很唐突，可是我实在忍不住……&rdo;

&ldo;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遗弃他的原因？&rdo;遗弃，但愿这个词不会伤害他，我的雁文啊。

&ldo;他是私生子，我生他那时，自己才十八岁，而且又不是宁波本地人，医院妇产科的人原本就不肯接生，他没有准生证，没有户口，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rdo;

&ldo;他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你说了算的。

&rdo;我不喜欢听见这种话，&ldo;他父亲是什么人？&rdo;

她不做声，看来是不想回答。

我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人物。

雁文是一个女人年少时的错误结果么，那么，错的好。

&ldo;真的不能让我见他么？&rdo;她哀求，&ldo;就一眼，可以么？&rdo;

&ldo;他真的不在。

&rdo;

&ldo;那他几时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