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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有一种记忆，在你本该遗忘的时候却又被人清晰带到你面前，你的脑海会因为记忆泛滥而崩溃，甚至疯狂。

这世界上，可怕的不是鬼，而是反复提醒你有鬼的人。

警察局里，年轻的警察做完笔录后，叹了口气，关上门，最后一丝光线被淹没在无穷的黑暗里。

我蜷缩在角落里，咬着手指吃吃的笑。

一年前，微微认识了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对微微很好，但是他的女友似乎不大喜欢他，经常背着他在外面对其他男生眉来眼去。

终于，他们之间吵架了。

高速公路上，女友趁哥哥不注意，伸手把他推向奔驰而来的车下，鲜血染红了女友身上洁白的裙子，也染红了躲在车站边上微微的双眼。

&ldo;姐，你背着哥哥干什么?&rdo;

原来微微所说的&ldo;背&rdo;字有谐音，而我却真实的误以为是微微报复我，恐吓我的生活。

门&ldo;吱呀&rdo;一声开了，年轻的警察把妻子送的外套脱下扔在垃圾桶里。

我忽然笑了，目不转精的盯着他：&ldo;哥，你背着姐姐干什么?&rdo;

[正文真相]

【一】

这是一条幽深寂静的走廊，压抑窒息争先恐后从四周溢出，铺天盖地袭来。

住院楼总是这样，沉闷与单调的白色充斥整座大楼，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是佳一脸黯然的苍白。

&ldo;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rdo;佳气息微弱的问道，睁大眼期待看着我。

&ldo;你先躺下。

&rdo;我替她掖好被褥，搬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旁削苹果。

这一举动令她眼神黯然不少，佳鼻孔里发出呜咽声，睫毛颤抖，茫然的看着我手中的苹果。

从佳住院这三天以来，每一天当她这么问我时，我都会静静搬来一张凳子，坐下削苹果，她的表情最终由期待变成失望，由失望导致绝望。

佳转过脸，双肩颤抖，微微啜泣。

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但手刚伸出来，僵在半空中，又硬生生收回来，我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容：&ldo;没事，医生不是说等住院观察么，或许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rdo;

&ldo;废了。

&rdo;她抽噎着，&ldo;我的腿一定是废了。

&rdo;

她偏过头，眼里涌动着悲伤，那是不想死的期望，又是死不了的绝望。

&ldo;对不起。

&rdo;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埋下头，自责道：&ldo;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rdo;

她眨眼看我，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闷声把头塞进枕头底下。

我起身把还没削好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把凳子摆回原位，推开病房的门，回头看了眼佳，摇头叹息。

关上门的刹那，我听到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

而我憋着许久的笑意，终于在那一刻放声大笑，直到眼角溢出泪水。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发自肺腑，佳的腿，的确休息几天便好，但她担心过度，示我每一句话为废腿之兆，尤其是每当我关门之前，那一声悠长的叹息，更令她最后一道防线骤然崩溃，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