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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坐过来点，挨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rdo;

借助于窗外的星光，他看到她的圆眼睛在闪闪发亮，就象上了釉彩似的，配上粗短的身体，活像一只猫头鹰。

他硬着头皮，勉强移了移身。

&ldo;小李，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家就只有一个姑娘，是不是?&rdo;

&ldo;嗯。

&rdo;

&ldo;就是这个姑娘也不是他的!&rdo;

&ldo;什么?&rdo;

&ldo;是他喊一个农二哥来和我生的!&rdo;她满肚子怨气地说。

&ldo;啊!&rdo;他吃惊地跳起来。

&ldo;你听下去嘛!你别看他那么神气，那么威风十足的，其实他不过是只老阉鸡!&rdo;她愤愤地说：&ldo;刚结婚那几年，他说是我不会生，动不动就骂我、打我。

我气不过，拖他走医学院检查，一检查，哼，他象泄气的皮球，瘪塌塌地，再不那么神气，那么威风，倒过来央求我了。

他生怕绝后，就叫一个丑八怪固到1和我生了小桂琴‐‐你没看到她那副眉眼，就和她爹一个样!&rdo;

1贵州方言，意为&ldo;强迫&rdo;。

&ldo;这跟我调动有什么相干?&rdo;李乔林暗自好笑。

&ldo;什么不相干?他这个人就想要个儿子，又喊起一个二哥来，又黑又粗，气死我罗。

&rdo;她说得又气愤，又委屈：&ldo;我就是不理。

&rdo;

&ldo;他为什么不在街上找个象样点的?&rdo;他幸灾乐祸地说。

&ldo;怕传出去难听呗!这狗日的老阉鸡，又想要儿，又想要脸……她也轻蔑地笑了。

&rdo;

李乔林当然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便冷冷地说：&ldo;我走了。

&rdo;一下子站起来。

&ldo;慢点!&rdo;她象猫头鹰一样地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腰。

别看她个子小，劲却不校&ldo;听我说完，小李，你只要和我有了娃儿，我就明白告诉他，叫他放你走。

&rdo;

&ldo;我不干!&rdo;他突然发觉自已被人当成了一头配种站的公牛，不由得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挣扎着。

&ldo;你敢走吗!&rdo;她低声威胁道：&ldo;你走，我就到街上去喊，说你强奸我!&rdo;

&ldo;碍…&rdo;他吓慌了，两腿仿佛瘫了一样。

&ldo;你坐下，这样，你也不吃亏嘛，你是男人，怕什么?&rdo;她的双臂就象两条蛇，死死地箍住他，越缠越紧……深夜，李乔林象贼一样地溜出谢公馆，梦游一般地回到宿舍，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他醒来了。

他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象吞进了一堆脓痰。

他隐约记得昨夜做了一个奇特的恶梦，不，做了一件肮脏的勾当。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逐渐清醒了，昨夜的一切，都象电影般展示在他的脑膜上……他脸红了，羞得好象被人当众脱光衣服一样。

&ldo;人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呢?&rdo;他急忙拉上被子，把脸盖上了，弓身缩做一团。

一会儿，他自己也好笑起来：&ldo;有谁会知道呢?只要真象她说的那样，谢礼民就会严守秘密，巴不得早点赶我走，这不正是我昨天盼望的绝处逢生吗?&rdo;他不禁高兴起来。

然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个骚货为了勾引我、玩弄我而编出来的呢?那我岂不是上当了吗?那样的后果，真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