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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我告诉他忘了拿身份证，&ldo;操！

没身份证咱们没法租房，回去拿吧！

&rdo;why冲我嚷嚷，我说我把钥匙也放在家了。

why低声用英语骂我，我说用你丫的身份证不就得了嘛！

&ldo;我再过三天才满十八岁！

&rdo;why闷声闷气地回答我，而我只能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

最后，我们决定爱他妈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有革命行动没有革命思想，走一步算一步了。

8去燕庄的路上

why站在路边很大度地挥挥手，一辆红得发紫的出租车停在了我们身边。

车厢里面的香味让我晕眩，我想要吐了。

那些明媚而又快乐的光线让我自卑。

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胡子男人，脸型棱角分明，像个硬汉。

why告诉他去哪里时他吓了一跳，他说：&ldo;到那儿最起码一百块钱，你们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吧！

&rdo;

其实我也这样跟why说过，可why说必须在四点钟之前回去拿些东西，晚了他妈就会回来，坐公共汽车肯定来不及。

尽管why粗暴地说：&ldo;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我们有钱！

&rdo;可我还是对那个司机充满了好感。

车开得很快，眨眼间已经离我家很远了。

我们超过了那些骑车的人、步行的人、不停摇晃的树木、各种装蒜的建筑以及脚下的每一寸街道和灰濛濛的天空。

我坐在后面数钱，一共1300块，这可是我的全部积蓄。

我兴奋地对why说：&ldo;why，你说燕庄的那帮家伙看见咱们这么有钱，不会把咱们杀了吧？&rdo;why没有回头，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兴奋。

&ldo;别操蛋了，人家都是艺术家！

&rdo;他说，&rdo;不过你也真别说，如今的人穷疯了什么事干不出来？咱们还是自己小心吧！

&rdo;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玩笑的味道，我很难堪。

那个司机突然开口说话了：&ldo;小哥俩这是干嘛去啊？&rdo;我抢在why前面说：&ldo;不上学了，我们要去外面见识见识！

&rdo;他说现在的学校确不是人呆的地方，老师和学生之间简直就是阶级敌人关系。

我们都笑了。

why说：&ldo;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根据弗洛伊德（这时司机皱了一下眉头，我估计他根本不知道弗洛伊德是谁）的理论所有的老师因被太多的礼教束缚着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些性变态，而百分之九十多的学生根本没处发泄性欲，你们想啊，一个性变态对付一大堆强制性无能，这师生关系能好嘛！

&rdo;我和司机狂笑，就连车身以外的世界好像也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