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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3页）

&ldo;这就是父爱呀！

&rdo;于连终于一个人了，他伤心地反复说道。

很快，看守来了。

&ldo;先生，父母来访之后，我总是要送一瓶好香槟酒来，价钱略贵一点，六法郎一瓶，不过它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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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拿三个杯子来，&rdo;于连孩子般急切地说，&ldo;我听见走廊里有两个犯人走动，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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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带来两个苦役犯，他们是惯犯，正准备回苦役犯监狱。

这是两个快活的恶棍，精明，勇敢，冷静，确实非同寻常。

&ldo;您给我二十法郎，&rdo;其中一个对于连说，&ldo;我就把我的经历细细地讲给您听。

那可是精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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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要是撒谎呢？&rdo;

&ldo;不会，&rdo;他说，&ldo;我的朋友在这儿，他看着我的二十法郎眼红，我要是说假话，他会拆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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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令人厌恶。

然而它揭示了一颗勇敢的心，那里面只有一种激情，即金钱的激情。

他们走后，于连变了一个人。

他对自己的一切怒气都消失了。

剧烈的痛苦，因胆怯而激化，自德&iddot;莱纳夫人走后一直折磨着他，现在一变而为忧郁了。

&ldo;如果我能不受表象的欺骗，&rdo;他对自己说，&ldo;我就能看出，巴黎的客厅里充斥着我父亲那样的正人君子，或者这两个苦役犯那样的狡猾的坏蛋。

他们说得对，客厅里的那些人早晨起床时绝不会有这样令人伤心的想法：今天怎么吃饭呢？他们却夸耀他们的廉洁！

他们当了陪审官，就得意洋洋地判一个因感到饿得发晕而偷了一套银餐具的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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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在一个宫廷上，事关失去或得到一部长职位，我们那些客厅里的正人君子就会去犯罪，和吃饭的需要逼迫这两个苦役犯所犯的罪一模一样……&rdo;

&ldo;根本没有什么自然法，这个词儿不过是过了时的胡说八道而已，和那一天对我穷追不舍的代理检察长倒很相配，他的祖先靠路易十四的一次财产没收发了财。

只是在有了一条法律禁止做某件事而违者受到惩罚的时候，才有了法。

在有法律之前，只有狮子的力气，饥饿寒冷的生物的需要才是自然的，一句话，需要……不，受人敬重的那些人，不过是些犯罪时侥幸未被当场捉住的坏蛋罢了。

社会派来控告我的那个人是靠一桩卑鄙可耻的事发家的……我犯了杀人罪，我被公正地判决，但是，除了这个行动以外，判我死刑的瓦勒诺百倍地有害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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