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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为了迎圣体，到处都有人在房屋正面张挂帷幔。

他觉得，他在神学院度过的全部时光，实在不过一瞬而已，他想到韦尔吉，想到那位漂亮的阿芒达&iddot;比奈，也许能碰见她，她的咖啡馆不太远。

夏斯‐贝尔纳神甫正站在他心爱的大教堂门口，于连老远就看见了；那是一个面相快活神情开朗的胖子。

&ldo;我正等着您哪，我亲爱的儿子，&rdo;他一看见于连就叫道，&ldo;欢迎您。

今天的活儿很重，时间又长，我们先吃头顿早饭，添些力气，第二顿在大弥撒中间十点钟开。

&rdo;

&ldo;先生，我希望，&rdo;于连神情庄重地说，&ldo;我希望时时刻刻有人跟我在一起，烦请注意，&rdo;他指着头上的钟，补充说，&ldo;我是五点差一分到达的。

&rdo;

&ldo;啊！

神学院的那些小坏蛋让您害怕了！

您想到他们，这很好，&rdo;夏斯神甫说，&ldo;一条道路因为两旁的篱笆有刺就不那么美丽了吗？旅人赶路，让扎人的刺在原地枯萎。

还是干活吧，亲爱的朋友，干活吧！

&rdo;

夏斯神甫说得对，活儿很重，大教堂前一天举行过盛大的葬礼；任何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因此要在一个上午把形成三个殿的那些哥特式廊柱都用一种红色锦缎套子罩起来。

主教先生用邮车从巴黎请来四个帷幔匠，但是这些先生也不能把活儿都包了，而且他们非但不能鼓励那些笨手笨脚的贝藏松的伙伴，反而嘲笑他们，使他们更笨了。

于连一看，他得自己爬梯子了，他的灵活帮了他大忙。

他负起了指挥本城帷幔匠的责任。

夏斯神甫大喜，看见他从一架梯子飞到另一架梯子。

所有的柱子都罩上了锦缎，接下来要把五个巨型的羽毛束放在主祭坛上方的大华盖上。

那是一个繁复的木制绘金顶怖，由八根意大利大理石螺旋型大柱子支撑着。

但是，要到达大圣体龛上方的华盖的中心，心须走过一条木头上楣，这段木头颇陈旧，可能已遭虫蛀，并且离地四十尺高。

看见这条险路，一直神采飞扬的巴黎帷幔匠，个个傻了眼；他们从底下住上看，叽叽喳喳地议论，就是不上去。

于连抓起羽毛束，一溜跑，登上梯子。

他把羽毛束稳稳地放在华盖中心的冠状饰物上。

他从梯子上下来，夏斯‐贝尔纳神甫把他抱在怀里：

&ldo;好极了，&rdo;善良的教士叫道，&ldo;我要把这讲给主教大人听。

&rdo;

十点钟的那顿饭吃得很快活。

夏斯神甫从未见过他的教堂如此美丽。

&ldo;亲爱的弟子，&rdo;他对于连说，&ldo;我母亲曾在这座可敬的教堂里出租椅子，所以我是在这座伟大的建筑物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