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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一路寂静无事，却有鲜明的马蹄印，连曜顺着脚印前行，却越来越疑惑，对舒安道：&ldo;按说这种天气脚印不易保存，为何这里如此深刻。

仿佛指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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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下了马，取了路边的马粪和泥土嗅了嗅，道：&ldo;这马印倒是半个时辰前过去的不假，马粪也是我们营的山东马的味道。

王大都督应该是从这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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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提了许多小心，行进的速度慢下来。

再行十里，道路变得泥泞不堪，纷纷扰扰多了许多杂物和血迹，连曜与舒安对视一眼，行军多年，深知这里一定发生了械斗，马蹄踩烂了雪水，融进泥土里，所以方圆半里外都是皑皑白雪，独留这小块空地。

这里距离上次宝生遇袭不过五里，那是上次的位置隐隐有些嘶鸣吼叫之声传来，连曜却有了退却的念头，打了手势，大家停顿下来，舒安不解。

却见连曜打了双目铜镜，眺望那处高地，铜镜遮挡了所有的情绪，大山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道连曜身上。

半响连曜以极缓慢的动作收了双目铜镜，面目冷峻，嘴角挑出一抹悲凉的意味，沉静半天道:&ldo;舒家老大，你先领着兄弟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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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极少唤舒安叫舒家老大，舒安听的奇怪，忙道:&ldo;前路不知什么情况，怎么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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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不耐烦打了手势，喝斥道:&ldo;哪有那么多废话。

这是我和王大都督之间的事情，也轮到你们置喙!&rdo;

这火发的突如其来，舒安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违逆。

连曜目送着舒安下了山，方独自一人提马上了凤头山山巅那片雪坡。

群山万刃，寸草不生，万物寂静，凤头山主峰中间一抹雪原，艳丽的如同女子的白皙的胸脯，苍天和雪原之间是道分明的分界线，王启明为首，一排柔然骑兵依山摆开，从下往上望去，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连曜不动声色摸了背上的□□。

相对不过一里，两人无语对峙，空气仿佛凝固成铜墙铁壁。

王启明终于忍耐不住:&ldo;你还是上来了。

刚才我还以为你怕了。

你倒是让那些人先走了，横刀赴会，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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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强忍住心头万般思绪，点点头，道:&ldo;我是怕了。

&rdo;王启明一愣，咬牙切齿道:&ldo;怕了，退让便是，不再坚持北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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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摇摇头，道:&ldo;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看，这一路你们做了多少幌子来骗我上来，是想诱惑我来救场?就算现在改口退让你会放过我，你放过我，你父亲不会放过我，你身后之人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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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明有些尴尬，怒道:&ldo;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事已至此有何可说!&rdo;

连曜漫不经心瞅了一眼柔然骑兵笑了:&ldo;乌烈呢，他和他的狼崽子怎么不出来。

&rdo;王启明瞪了眼不说话，连曜继续道:&ldo;今日我不来，你们编排好的戏便师出有名，，利益熏心，陷害主帅，与柔然勾结的名头我便坐实了，可是我来，这名头也做实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rdo;

王启明被堵的大笑:&ldo;在你面前，我永远那么透通无用，你可以一边和我说，主帅之位绝不和我争，一边暗中勾结朝堂上下的谏官不断的参我和我父亲，描述我各种劣迹，不配做这主帅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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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明边说边笑，笑的痛快:&ldo;可你忘了，去年你像狗一样被赶回去金陵，是你自己捧着我来东宁卫执帅，做你的挡箭牌，是，我不会行军打战，可这满朝上下除了你谁会带兵!除了我，又有谁有这资本能坐这张椅子!我父亲是首辅阁老太师，当朝太后是我姑母，你若不是奔着这些名头，你会捧着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