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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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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有你，小杂种！

&rdo;婆婆抽了上官寿喜一鞭，道：&ldo;我就知道，偷jian磨滑，每次都是你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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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寿喜缩着脖子说：&ldo;娘，亲娘，别打了，打死我可就没人给您养老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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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悲凉地说：&ldo;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呸，只怕我的骨头被人当柴火烧了也找不到个人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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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笨手笨脚地套上骡子，一个扶着撵杆，一个卡着木杈，打起场来。

上官吕氏提着鞭子，走到断墙边，艾怨地说：&ldo;起来回家吧，俺的个好儿媳妇，还躺在这儿干什么？躺在这儿给俺现眼？让人家说俺当婆婆的歹毒？拿着儿媳妇不当人待？你怎么还不走？还要我去雇一乘八人大轿抬你回去？嗨，这年头，儿媳妇都比婆婆大啦！

但愿你能生出个儿子来，将来也好尝尝给人家当婆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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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扶着墙站起来。

婆婆摘下头上的斗笠，罩在母亲头上，说：&ldo;回去吧，到菜园子里摘几根黄瓜，晚上炒几个鸡蛋给他们爷们吃。

有劲儿呢，就挑几担水把那畦茼蒿浇浇。

这哪里还像过日子的？还是那话，我是给你们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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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唠叨着，往打麦场上走去。

这一夜，雷声隆隆。

满场的麦子，一年的血汗。

母亲忍着疼痛，拖着死沉沉的身子，与家人一起抢场。

冰凉的雨水把她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当抢完了场回家爬到炕上，她感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阎王爷的家门口，催命的小鬼，抖着哗啦啦响的铁链子，锁住了她的脖子……

母亲下意识地弯腰去捡那已经跌碎的碗，就听到婆婆像刚从水中冒上头来的老牛一样哼哧了一声。

一下沉重打击落在了母亲的头上，她一头便栽倒在地。

婆婆扔掉沾着血的石头蒜锤子，像放炮一样地说：&ldo;砸吧，砸吧，全砸丁吧，反正这日子是不想正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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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挣扎着爬起来，婆婆用蒜锤子砸破了她的后脑勺子。

温暖的血流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哭着说：&ldo;娘，我不是故意的……&rdo;

婆婆道：&ldo;还敢犟嘴？&rdo;

母亲说：&ldo;我没有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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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斜眼看着儿子，道：&ldo;好啦，我管不了你了！

寿喜，你这个窝囊种，把你的老婆搬到桌子上供养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