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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我这个证据在李小影的肚子里也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

李小影临产的前几天，我外公将她接回县城。

这场轰轰烈烈的舆论大战一直延续到李小影带着我这个&ldo;证据&rdo;离开医院。

闪光灯一直伴随我走进外公家‐‐那座活人的坟墓。

曲尽人散。

我外公蹲在厨房里闷声吃着馒头咸菜，我母亲李小影躺在闷热的房间里，像死人一样没有知觉，任由臭汗在脸上、头上流淌。

我则像一张废报纸一样被丢在房间的角落里，饿得嗷嗷直叫。

李小影懒得理我，她甚至不想多看我一眼。

我外公听见我的哭声，就像听到不吉利的猫头鹰在歌唱，他放下手里的馒头、咸菜，火冒三丈地冲进房间。

&ldo;你死了吗?你没听见她在嚎丧!&rdo;我外公冲李小影大声吼着。

李小影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外公朝她挥着拳头：&ldo;你要是让她死了，哼哼……&rdo;

李小影困乏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外公：&ldo;她饿了。

&rdo;

&ldo;你为什么不给她喂奶?&rdo;

&ldo;我没奶水。

&rdo;李小影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ldo;混蛋!混蛋!混蛋!连奶水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给她买奶粉，嗯?&rdo;我外公气急败坏地骂着。

&ldo;在医院里，有人捐过钱。

&rdo;李小影两眼瞪着窗外，不紧不慢地说。

&ldo;那钱是用来打官司的。

&rdo;

&ldo;那是记者捐给孩子买奶粉的。

&rdo;

半个小时后，我外公手里拿着一袋劣质奶粉扔到李小影脸上：&ldo;你给她喂奶!她要是死了，我们就全完了。

&rdo;

由于&ldo;证据&rdo;的存在，外公家的大门不时被持有&ldo;长枪短炮&rdo;的记者敲响。

外公将他们挡在门外谈话，他们死乞百赖地请求外公允许拍下&ldo;证据&rdo;目前的生活现状。

我外公拒绝了，只说等法庭上见。

外公担心有陈新潮派来的人鱼目混珠地钻进屋里来加害我。

为了我的安全，外公变得小心谨慎且又敏感。

用外公自己的话说，&ldo;我拼上老脸皮保全了证据，决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便前功尽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