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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当时肚子有些饿了，车子驶过两洞桥，路边各种小吃的香味飘进车里。

我熬不过嘴馋，就央求沈恕停车，说是请他去吃烤羊肉串。

沈恕不同意，说小摊上的羊肉串吃不得，因为没有真正新鲜的羊肉，用猪肉混充羊肉的就算是有良心的小贩，若是运气不好，碰到老鼠肉、死鸡肉、死鸭肉，吃了会伤身体。

我说他心理阴暗，把人性想得太坏。

我认识在两洞桥下卖羊肉串的那个摊贩，是一个厚道人，绝不会干以假乱真的事。

沈恕笑笑说：&ldo;既然这么说，你就去吃吧。

反正我是不会吃的，宁可饿着肚子回食堂去吃。

&rdo;

卖羊肉串的张丰乙，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外表削瘦清秀，爱笑，而且笑容很憨厚，见到我从车上下来远远地就喊：&ldo;淑心姐，来吃几串羊肉串，我请客。

&rdo;

我递过去五块钱，说：&ldo;每次都让你请客，还不把你吃破产了。

给我烤三串，多放孜然和辣椒末。

&rdo;

张丰乙痛快地答应着说：&ldo;好嘞。

&rdo;又向我身后的沈恕点点头，&ldo;这位大哥不来几串?&rdo;

沈恕正扭着头往两洞桥方向看，听到他询问，摆摆手说：&ldo;我吃不惯。

&rdo;我见他看得出神，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数米之外的两洞桥下有两副铺盖，分属两个流浪汉，此时却只有一个流浪汉倚在桥下，正百无聊赖地往我们这边看。

我接过烤得热辣喷香的羊肉串，边吃边含糊不淸地对沈恕说：&ldo;看什么呢?好吃啊，你真的不尝尝?&rdo;

沈恕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转过头问张丰乙道：&ldo;两洞桥下的马三这两天都没露面，是不是挪窝了?铺盖倒没带走。

&rdo;

张丰乙一愣，说道：&ldo;马三?谁是马三?&rdo;随即又反应过来，&ldo;你是说两洞桥下的那个流浪汉?我倒没留意，这些人三天两头换地方，都是生面孔，我几乎没和他们搭过话。

怎么，你认识那个马三?&rdo;

我咽下嘴里的羊肉，说：&ldo;岂止认识，熟着哪。

我们这个沈队，差不多认识楚原市七八成的流浪汉，有五成能叫出名字，有三成能随口报出其家乡、经历，这业务素质，绝不是吹的。

&rdo;

&ldo;您就是沈队?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那什么……我请你吃两串羊肉串吧。

&rdo;张丰乙满脸都是崇拜的表情。

沈恕摆手示意不吃，眼睛依然盯着两洞桥。

有个十几岁的小流浪儿正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往桥下走。

我见那个流浪儿瘦瘦小小的，在那堆空荡荡的破铺盖前转悠，似乎在寻找对他来说比较有用的东西，就说：&ldo;沈队，您这&lso;革命斗争&rso;的弦绷得太紧了，咱回队里吧，我得抓紧时间把上午的验伤报告赶出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