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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人家上个月就结婚了，在网上把新娘照片都晒出来了。

&rdo;茗没有想要和我争论的意思，简单地收拾着桌面，&ldo;还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呢。

&rdo;

&ldo;……&rdo;

&ldo;哎哟，怎么不说话了？&rdo;茗看着我。

&ldo;忽然觉得自己很讨厌……&rdo;我有点儿沮丧。

&ldo;怎么了？&rdo;茗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专心地听我说。

&ldo;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耽误你的青春……而且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我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居然会有独占你的想法……&rdo;

&ldo;傻瓜……&rdo;茗温柔地望着我，&ldo;你之所以会回到我的身边，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没办法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生活下去，所以才任性地留下你……以后这种话再也不许说了。

&rdo;

&ldo;嗯……&rdo;如果我还有眼泪的话，一定会抱着她痛哭吧。

&ldo;嘘……&rdo;茗嘟起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ldo;我要开始画画了。

&rdo;

于是我们不再交谈，我专心地看着她画画。

茗从竹雕的笔筒中抽出一支铅笔，小心翼翼地落笔：她画画时总是这样细致专注，每一笔都很用心。

从前我就很喜欢这样看着她画画，喜欢看着黑色线条在洁白的纸上用最优雅的方式滑行，并最终交会成定格的场景‐‐欣赏这一奇迹般的过程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这次作画，茗用的时间比平常多了半个小时，在时钟敲到第二下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用询问的目光征求我的意见。

我满意地点点头，打趣道：&ldo;比给我画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rdo;

&ldo;那就好。

&rdo;茗狡黠地一笑，放下笔，将画郑重地装进信封。

&ldo;咦，这幅画我好像见过的……为什么同样的画要画两幅？&rdo;

&ldo;因为有两个委托人嘛。

&rdo;茗一边将胶水粘在信封的边缘一边理所当然地说。

有两个不同的委托人提出同样的委托，这种委托倒是头一次遇到。

两幅同样的画像，这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想不起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ldo;喂，在想什么？&rdo;茗叫醒了发呆的我。

&ldo;哦，没什么……&rdo;我随口敷衍。

好在茗并不介意，她已经在粘好的信封上写好地址，然后用铅笔抵着下唇，若有所思地问我：&ldo;你说……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rdo;

&ldo;你是指为什么你可以把死去的人的灵魂留在你为他们画的画像上，让爱他的人仍然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rdo;我明知故问。

&ldo;对啊。

&rdo;

&ldo;为什么要想这种问题？存在即合理。

&rdo;我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回答，只好拿出大学时哲学课上学到的东西来搪塞她。

&ldo;可我觉得这总该有些什么特别的意义。

&rdo;茗皱起眉头，&ldo;而且关于这种能力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好多，比如为什么附着在画上的灵魂只有爱他的人能够感知。

我不可能随意地留住灵魂，那么成功的条件究竟是什么？&rdo;

&ldo;成功的条件啊……&rdo;我搜寻着记忆，&ldo;你总共接受过十三次委托，有失败过的吗？&rdo;

茗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放弃似的说道：&ldo;算了，今天太累了，明天再想吧……&rdo;

&ldo;嗯，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