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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墨兆锡在她耳边说，本来想逗逗她，结果甘擎不为所动，他又厚脸皮很有深意地嘟囔一句：&ldo;你不会是羡慕他们了吧。

&rdo;

甘擎瞪他一眼，把孩子抱起来向甄美好的方向走。

甄美好和甘信的谈话似乎不欢而散，甄美好和甘擎打了个招呼，接过甘愿和甘意，便把两个孩子都带走，甘信黑着个脸，催促几句电视台的同事，车门一摔，一溜烟也扬长而去。

甘擎还是坐着墨兆锡的车回市里，望着窗外的景色没了之前来时的兴致，一路都没有说话，墨兆锡全力搭讪，换来的确实几个简单的字。

响久，甘擎幽幽道来，仿压抑已久的倾述欲顿然张开。

&ldo;其实我爸爸养过一条那样的狗，和今天的那只体格很像，不过笨笨只是一只土狗，我爸去世之后，它不吃不喝撑了快十天，也去了。

有时候我在想，墨兆锡，你知道吗，我竟然在想，我是不是连做到一只狗那样忠诚都不行。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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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只觉身体突然平衡，猛地侧倾，咯吱吱‐‐车子在郊外宽敞的大路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轮胎印记，停到路边，尖锐刺耳的嚎叫声闯入耳膜、穿破心扉，和停留在记忆里的声音那么的相像，甘擎攥紧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大喘着，心脏咚咚地狂跳，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样就死去未尝不是个好的结局，她可以在天堂里再见到父亲和笨笨，她可以彻底卸去二十多年所有的重担和压力，轻轻松松地真实而自由的存在。

墨兆锡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深深埋头，良久，甘擎缓缓转脸看他，他才闷声却有力地吐字：&ldo;你爸爸救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甘擎，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牺牲间接造成你一辈子的不幸，你说，他在天堂真能安息吗？&rdo;

甘擎没再吝啬她的眼泪，几乎没有停留的，泪滴匆匆从眼睑滑落，流进她的唇角，咸而涩，就像她的前半生，她拉出一道艰难的笑：&ldo;你知道的还挺多，连我爸爸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都知道。

&rdo;

墨兆锡抬起头，看着远方久久出神，像是沉浸在严肃的思考中：&ldo;我是律师，又是个盯上了你的律师，想知道这些一点不难。

&rdo;

&ldo;原来我早就暴露在你的面前了。

&rdo;

甘擎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她之前并没有太多想要深入了解墨兆锡的欲望，但现在，她突然想问个明白：&ldo;那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呢？&rdo;

&ldo;……从看见你的那第一眼开始吧。

&rdo;墨兆锡抬了抬眉毛，转头看过来，眼里像盛了一汪水似的，脸上带着笑，&ldo;你可能不相信，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眼睛就真的一点都移不动了‐‐俗称目不转睛。

&rdo;

甘擎把脸上挂着的眼泪擦去，仰头靠在椅背上，突然笑起来：&ldo;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感觉得到，你那眼神真的很烦人！

我当时很想把你眼珠挖出来！

&rdo;这是实话，她那是还处于&ldo;&lso;墨兆锡&rso;这类人勿近&rdo;的状态。

墨兆锡惊喜地凑过去：&ldo;你说真的？&rdo;

甘擎闭着眼睛，缓缓因为哭泣而涩然的嗓子，有条有理地问：&ldo;你说的是&lso;我感觉得到&rso;是真的，还是&lso;你烦人&rso;是真的？&rdo;

&ldo;都是。

&rdo;墨兆锡其实是想问第一个的。

&ldo;都是。

&rdo;甘擎飞快地回敬他。

墨兆锡被噎得哑口无言，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方才那么沉重的气氛，被他一搅变得不伦不类，甘擎想，这就是墨兆锡的能耐。

和墨兆锡同居的这段时间，她只是一味接受他的付出，他的疼爱，并不愿意往远了想，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样美好甜蜜、心无芥蒂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大概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墨兆锡不就是这样一个公认的花花公子吗，一笑说过，跟过墨兆锡的女人那真是各种类型不胜枚举，不过，她们都有个共同点‐‐夸墨兆锡技术不错……所以，她才想让他来开启自己那紧涩生硬的身体……

这样一个男人的怀抱像有一池又烫又舒服的温泉，注定只能短暂享受，不可能长此以往，不可否认，她现在真的是很贪他的存在，但不知道到底还能贪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