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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说话时，拉塞尔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

每当有侍者走近，或者其他客人走向吧台的时候从他们的桌旁经过，拉塞尔就不言语了，他会只顾抽着雪茄，直到来人远去。

拉塞尔所有的故事都有着同一个主题，那就是尽管自己冒着风险帮了很多忙，却老是被警察们随随便便地打发了。

明明是他给警方传递了重要的信息，但是警察们并没有把事先许诺的赏金如数发给他，而是大打折扣，有时甚至一个子儿都不给。

如果他胆敢抱怨，警察们就威胁说要把他交给他的对头们。

有时警方的手法极为纯熟，简直像是一门艺术。

&ldo;他们戏弄我的手段太高明了，我几乎感觉不到。

&rdo;拉塞尔悻悻地说。

要是光听拉塞尔的这些说辞，你会觉得他生活在一个爱丽丝漫游过的奇妙世界里，在那里，大权在握的人整日践踏法律，人类仅有的一点尊严都是由窃贼们保持着的。

&ldo;在这个国家里，权威的沦丧已经到了让人齿冷的地步，&rdo;拉塞尔哀叹，&ldo;事态的发展让我觉得深受屈辱。

除了我能叫得上名字的三个人以外‐‐你肯定知道他们都是谁，査理‐‐我相信其他警察的嘴里，连一句实话都说不出来。

&rdo;

查理&iddot;希尔耐心地听着拉塞尔诉苦，脸上一副无比同情的样子。

通常，当这两个男人交谈的时候，话题会逐渐地由随意转向轻快，继而沉重，然后是愤怒，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轮回。

话题的每一次转变，都是在拉塞尔的引导下完成的，希尔在每次话题转换的时候都会立刻作出适应性的调整。

当拉塞尔谈到某个不良警察的劣迹时，希尔就会轻蔑地眯起眼睛。

&ldo;我恨死这个混球了!&rdo;他咆哮着，脸上满是狰狞，那个言语温和的艺术爱好者消失无踪了。

&ldo;好吧，那么，你有一大群支持者，&rdo;拉塞尔说，&ldo;因为我也恨死这个狗日的了。

&rdo;

两个人又继续推杯换盏。

大部分时间都是拉塞尔在说话，一旦他讲完了某个自己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故事，准备讲下一个的时候，希尔就会接过话巷儿，聊几句家长里短。

他会询问拉塞尔妻子的近况，以及孩子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手术进行得顺利吗?他儿子的橄榄球队在新赛季中开局得力吗?希尔老是夸奖拉塞尔的体形保持得非常好。

莫非经常进行户外锻炼?他去哪儿把自己的肤色变成小麦色的?最近去度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