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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那当然。

假如我真的和红梅有过那种关系，就是枪毙我，我也不觉着冤枉了!&rdo;

洪钧把身体向后仰了仰，用右手向后梳拢了几下头发，若有所思地问道：&ldo;那么……你有梦游的毛病吗?&rdo;

&ldo;啥叫梦游?&rdo;

&ldo;就是夜里睡觉的时候起来干一些事情，但是自己不知道，就像做梦似的。

比方说，你说梦话吗?&rdo;

&ldo;小时候听我哥说，我爱说梦话，后来就知不道了。

不过，我可没有你说的那啥梦游的毛病。

我睡觉可老实了。

你信不?&rdo;

&ldo;我相信，你是个老实人。

&rdo;凭直觉，洪钧相信郑建国说的话是真实的。

凭理性，他也认为郑建国不是强奸杀人的凶手。

但是，郑建国会不会在梦游状态下干出那些事情呢?他记得在美国时曾听说过一个梦游杀人的案例：一个青年人在梦游状态下用刀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后来经过辩护律师和精神分析专家的共同努力，法院最终判定被告人无罪。

洪钧的目光从郑建国的脸上移到了手表上，然后，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委托书，让郑建国在上面签名。

洪钧见郑建国用左手写字，随口问道：&ldo;你是左撇子?&rdo;

&ldo;不是，我的右胳膊让康拜的收割台砸伤了，后来练的。

&rdo;

&ldo;那你的右手还能写字吗?&rdo;

&ldo;不能，只能端个碗、拿个刷牙缸唔的，别的啥也干不了。

&rdo;

&ldo;我看你的右腿好像也有毛病，也是那次被收割台砸的吗?&rdo;

&ldo;不是，这……是在这圪垯被人打的。

&rdo;

&ldo;谁打的?&rdo;

&ldo;同号的。

在这个地方，你打不了别人，别人就能打你。

像我这样的身架儿，也就只能挨打。

刚进来的时候，我不明白，还跟别人争竞两句啥的，没少挨打。

后来我整明白了，不就是伺候他们嘛，我服了，挨打也就少多了。

就是有一次，我真急眼了。

不怕你笑话，我在写一本小说，就写我自己的事。

管教同志挺支持，还给我买稿纸。

我写了挺老厚一摞稿纸，结果让我们号的老大给撕了。

那书稿就是我的命啊!我是真急眼了，就跟他拼了，在他胳膊上咬下来一块肉。

他也真下了狠手，打得我趴了半个月，腿骨也折了。

咳，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