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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茶花的母亲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刘文有心想对这个老妇人说人能不能醒,其实和喝不喝参汤无关的,但他现在既然让郑定辉喝了,郑定辉又醒了,此时再说这种话,那自然是要被别人以为他是不舍得。
其实真的来说,十天二十天的参汤,虽不是一个小数字,他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他知道这个先例不能开,毕竟刘茶花和他非亲非故,他虽可以说是报答她那一拦的恩情,但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毕竟男女有别,这之后,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
更何况他也知道,如果他今天开了这个口子,那明天就可能有其他人来找他要田要地要别的东西。
他正要想着怎么拒绝,那刘茶花的母亲又说要将刘茶花卖给刘文家,只求刘文能救她女儿一救。
&ldo;大婶,您先起来吧。
&rdo;
刘茶花的母亲颤颤巍巍的爬在地上,不断的哭,一会儿又说自己对不起女儿,一会儿又是求刘文,弄的刘文很是头疼,只有道:&ldo;大婶,您也知道,那人参要多少钱,您说我作为乡里乡亲,帮一把是该的,可您也是知道我们家的,不过就这两年才好一些,年前小郑哥才养好了伤,这昨天鸡舍又被烧了,虽说没连累到主屋吧,可鸡窝也是要从新修缮的,还有这么多鸡……&rdo;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连连点头,他们都知道刘家富了,有钱了,可是那新修的猪圈还没有正式养猪,今年的莲藕也还没有出苗,前段时间郑定辉又喝了那么多的参汤,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呢!
这要是再管着刘茶花,那这刘家还不又要卖田卖地了?
最重要的是,这刘茶花和刘文家有什么关联啊,凭什么要人家管啊,真要说起来,这些麻烦事,还是他家汉子带来的,众人议论纷纷,刘茶花的娘头垂的更低了,刘文又道:&ldo;而且大婶子,说句难听的,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孙二狗家的,就算是要卖……&rdo;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说要把刘茶花卖给他,那是不算数的,刘茶花的娘也反应了过来,趴在地上嚎了起来,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人同情,有人鄙视。
鄙视的是觉得她太不懂事,同情的则是刘茶花,遇到那样的汉子,又遇到这样的爹娘,那人参虽然贵,但若真卖了地,也不见得喝不起呢,这家当初为了那两亩地就将女儿嫁于那孙二狗,实是害了女儿一生。
&ldo;那我将我自己卖了行吗?我给你们家做工、卖身,做长工!
做长工!
&rdo;
她这话一出,原本的议论声也停歇了下来,刘文在心中叹了口气:&ldo;大婶子说的严重了,不过我的确是需要大婶子给一个保证的,若是茶花将来不能在我刘家做工,那就要大婶子来抵了。
&rdo;
听她愿意出钱救自己的女儿,刘茶花的娘也顾不得别的,连连点头,就这样刘茶花也就在刘家养起了伤。
关于此事,郑定辉开始也没有多想,他看的很清楚,当时是刘茶花拦着了孙二狗,后来又拦过孙二狗动刀,总是对他们有恩的,刘文要报答,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后来来看望他的人多了,他也就听出些别的味道了,于是这一天,他看着刘文表情温和,再想到自己总算是个病人,就大着胆子道:&ldo;大郎,你到底是如何想的?&rdo;
&ldo;什么怎么想的?&rdo;
&ldo;那茶花呀。
&rdo;
&ldo;她昨天醒了一会儿,想来是问题不大,等她完全好了,就负责养猪吧,至于养多久,那就看她喝了多少汤。
&rdo;
&ldo;啊?&rdo;
&ldo;当然,对她有优惠。
&rdo;刘文的眼睛终于离开了书本,看了郑定辉一眼,似笑非笑的道,&ldo;一天的工钱,就给她算六十文吧。
&rdo;
&ldo;为什么和我错了这么多?&rdo;郑定辉脱口而出,说出之后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不是想将她添到房里啊。
&rdo;
&ldo;什么叫添到房里?&rdo;
&ldo;红袖添香啊,你们读书人最爱的,现在又没了孙二狗,刘家又将她赶了出来,等她醒了,到县衙呈诉了,你们自可以……&rdo;
他一开始说的很兴奋,说到最后一句,戛然而止,有些怯怯的道:&ldo;我、我就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不过胡乱说说,胡乱说说。
&rdo;
&ldo;呈诉……看来你对大珠朝的律法研究的也不错啊。
&rdo;
呈诉,就是呈诉离婚,就是说,夫妻双方,如果有一方做出了类似天理不容的事情,另一方就可以到官府呈诉,届时就可以强制离婚,虽然一般的都是什么&ldo;妻背夫在逃&rdo;、&ldo;夫逃亡三年&rdo;、&ldo;夫逼妻为娼&rdo;之类的事情,但像孙二狗这样的,刘茶花若真去呈诉,想来也是可以成功的。
不过这种律法,一般老百姓是模糊的,他们大多也就只知道七出三不去,女方要想再嫁要不被休,要不就是丈夫死了,自己却是没什么主动权的。
郑定辉说的这个呈诉,在现实中也很少见。
郑定辉有些得意:&ldo;那是,要知道当年我在王普县,没事没少去看县太爷开审,看罢还要听别人说,对于这大珠朝的律法呀,我、我其实也不是怎么熟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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