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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如今老臣也无颜再待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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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徽淡抿了一口茶，早在一开始见到周尚仁的时候就知道他恐怕是已经无心仕途，此刻也并不惊讶，只是这对他来说可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周尚仁有时候虽然为人过于古板，但至少是可信可靠，要是莫名换了不知道底细的阿猫阿狗……赵如徽冷笑了一下。

&ldo;多年以来周大人的能力孤是知晓的，有您执掌礼部，孤才高枕无忧，可是如今大人要辞官还乡，又让我如何放心？&rdo;放下茶盏，赵如徽说的到也算是真心实意。

周尚仁笑了笑，面色虽十分疲惫，但神色之间倒并没有什么欺瞒犹豫的地方，&ldo;陛下不必担心，如今江山备有人才出，臣这等老朽，也该是时候让位了。

您可还记得三年前在礼部任职的新科状元郎？&rdo;

赵如徽有些兴味阑珊，心说真是愁什么来什么，可周尚仁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带这些感叹地回忆道，&ldo;当年他年轻气盛，说他才华洋溢臣还有些不信，不过事实看来还是陛下您有眼光，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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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叫众多人一起被鹰啄了眼睛……赵如徽对于这个在他身死后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有野心却硬生生要说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正义上位的行为十分膈应，所以就算是能够对贺知舟既往不咎，但是对王孙的评价依旧是极差。

&ldo;周老，&rdo;赵如徽也不等周尚仁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ldo;孤知道此次一难你已经无心官场，但还是请你再留一段时间，毕竟要孤贸然地将整个礼部就这么交给任何一个人未免太过于儿戏，即便王孙能力再高、资质再好，孤还是希望能够有一段时间亲自考察，而这段时间里面，更要劳烦您在旁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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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仁是三朝元老，赵如徽毕竟年轻，但直到现在还肯如此客气地对待一个罪臣，已经是相当不易，周尚仁心中感动，到底还是重新跪下，深深一拜，&ldo;罪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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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徽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朴素灵堂，真心实意地劝了一句，&ldo;周老也不要太过于伤心，毕竟现在逝者已逝，您还是身体为重，之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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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徽既然已经说完了事情，也就不再多待，然而他虽然没有带多少人出宫，但既然没有刻意掩饰，别人要发现踪迹自然是不难，根本没有几个时辰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除了几个泛酸的暗地里嘴碎以外，真正拎得清的却都是长长一叹。

&ldo;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底是三朝元老，陛下仁慈，这一回就算是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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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来人，备一份礼送到周大人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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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上，别管前一刻究竟有多亲，下一刻就能够撇去一身干系，可一旦是有了利益所在，所有人便都会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狼狗，滴着涎水舔着脸上前往你身边靠。

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周府瞬间又恢复了昔日的门庭若市，外面受了命令送礼的人几乎排到了对门，周府的管家进去向自家老爷禀告。

周尚仁走向灵堂的脚步一顿，这才脸色不变道，&ldo;你去清点送来的东西，替我谢过各位大人，而后照规矩送到库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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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上的周遭变化，在周府呆了好几十年的管家不会看不明白，但是看着自家老爷这满头的白发，再想着那虽然闹腾却极有孝心的少爷变成如今这冷冰冰的尸体，到底是忍不住哽咽开口，&ldo;老爷，您既然对少爷前几日的行踪有所怀疑，为何不对陛下讲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