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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rdo;云焕淡淡指出，声音压到最低，&ldo;你交出解药，我放你走，绝不会连累飞廉少将。

&rdo;

&ldo;是么?&rdo;湘退到了石墓墙边，抬头看着那个高窗，又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边的沧流帝国少将，嘴角浮出一个笑，&ldo;听起来倒是很合理‐‐如果不是恰好我都看见了，我几乎就要接受这个&lso;公平&rso;的条件了。

&rdo;

&ldo;看见?&rdo;云焕脸色微微一变，反问，&ldo;看见什么?&rdo;

湘嘴角的笑更加深，混和着种种情绪、变得不可捉摸，声音忽然轻了下来，近乎耳语：&ldo;我看见你吻她了……每次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你都忍不住吻她的指尖和头发。

是不是?那时候你的眼神是多么迷恋和痛苦啊，啧啧。

真不可思议……我都看见了。

&rdo;

&ldo;住口!&rdo;恍如被利剑刺中心口，云焕脸色转瞬苍白，&ldo;住口!住口!&rdo;

&ldo;哈哈哈哈……受不了了么?&rdo;复国军战士大笑起来，诡异耳语般的声音，&ldo;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师傅她知道呢?她其实知道‐‐那次我明明看见她睁开眼睛了!但是她默不做声。

就像中毒后也默不做声一样‐‐我还以为那时候便可挑拨你们师徒相残杀。

可惜啊……也不知道最后一刻她心里是什么感觉……&rdo;

近乎耳语的声音忽然中止了，湘眼里涌动的光凝定了，忽然提高了声音，冷而厉：&ldo;云少将，不要再否认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为了让她多活一天、你都可以拿一切来换!&rdo;

鲛人战士握剑一跃而起，手攀上了高窗：&ldo;我就在古墓里，等着你把如意珠送进来‐‐毒性已经开始发作，若不尽早、解了毒身体也会溃烂大半。

可要加紧啊，少将。

&rdo;

黄沙纷飞的荒野上，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云焕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古墓‐‐石阶上零落地散落着牧民们献上的水果供品，红红绿绿。

厚重的石门隔断了一切，坚实的石壁高处、那个高窗犹如一只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他，看不见底。

十五年前地窖逃生后、他再也没有此刻这样绝望过。

那时候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将没有任何族人或敌人来解救他，在这个天地之间他只是孑然一人、得不到任何救助;而如今同样的恐惧和黑暗灭顶而来，他知道自己将要失去最后的救赎。

颓然将手捶在石壁上，那个瞬间，一直勉强控制着的情绪终于土崩瓦解。

六、湮灭

高达六万四千尺的伽蓝白塔上飞鸟绝踪，只有不时造访的风儿将云荒大地各个方向的气息送来。

已经是半夜时分，而神殿外、观星台上的侍女们却一个个神色紧张地站在那儿，没有一丝睡意‐‐几日前焰圣女忽然被逐出神殿、逼令喝下洗尘缘后送下白塔，并且以后再也不许踏上伽蓝白塔一步。

那样的剧变一出，所有侍女噤若寒蝉。

没有人知道重重帘幕背后的智者大人为什么忽然动怒、又将会迁怒何人。

侍女中年长一些的、依稀还记得二十年前的类似情形：也只是一夕之间、前任圣女巫真不知为何获罪，天颜震怒，如同雷霆下击、赫赫十巫之一的&ldo;真&rdo;居然遭到了灭族的惩罚!

后来帝都依稀有传言，说那次剧变其实是国务大臣巫朗和元帅巫彭之间又一次激烈较量的结果‐‐因为巫真家族一向和国务大臣不睦，而身为圣女又能经常侍奉智者大人左右、影响力深远，故此巫朗用尽心机让巫真触怒于智者，从而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