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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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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瓦看了一眼靠在篷壁睡着的牛双玉，她的一只手还捉着赵冬雷手臂，收钱一事他毫不避讳，认为这事理所当然，当官的不收点孝敬活得了吗？他不过顺应潮流。

&ldo;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o;他记得他是玄武十九年的状元，进了翰林院，是最被看好的首辅继任人选。

&ldo;你不知道京城这些年乱得很吗？我们平远侯府谁也不帮，中立派，在祖父的安排下，大多的子弟都外任了。

&rdo;人不在京中就不会受到牵连，也不会有人打着同舟共济的念头要钱。

段青瓦是平远侯府的大房嫡长孙，那房就他一名嫡子，余下三名庶子，他爹担心那些不安分的人藉故成群结党，因此二话不说同意祖父的做法，一放就是几百里外的北边小县，快马来回也要半个月之久。

但他不怨，家里长辈也是为了要保全他，夺嫡这种事动辄抄家灭族，他走远一点好保存段家血脉，若有哪个不肖子弟被兜了进去，风声传到清江县他也早就走了，不等京里来人拘提，一窝给端了。

闻言，赵冬雷静默了一会。

&ldo;这世上没有所谓的中立，不选边站有时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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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平远侯府有钱，两座玉矿、一座铜山、田地上万顷，所娶的媳妇个个大有来头，十里红妆，他们拥有别人最想要的东西‐‐

银子。

&ldo;难道你想……&rdo;他心头微惊。

&ldo;勿做猜测，我还没有造反的本事。

&rdo;只是皇上活太长了，该让位给底下的人，免得每一位继任者都野心勃勃。

皇上即位时已经四十多，他的儿子们多数也成年，因此他总是担心他们觊觎他的帝位、想着怎么弄死他，所以他先一步压制他们，不给实权，只以虚位吊着。

但是他年岁渐长，开始感觉到体力不如从前，长命百岁是每一个当皇帝的希望，他也怕死，看到正值壮年的儿子们会心生不满，认为他们不安好心，在他面前炫耀自个儿年轻力壮。

&ldo;咦？谁要造反……&rdo;打了个盹的牛双玉因拉闸的声音而被吵醒，她揉揉眼睛，看着篷舟划出小湖，进入外面的水道，仿门的拉闸在小舟通过后又放下。

&ldo;没事，你再眯一会，等到了河面我再喊你。

&rdo;赵冬雷伸出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摸上她凌乱的发丝轻抚着。

&ldo;不了，再睡下去就不想醒了，睡睡醒醒明儿一早会头痛。

&rdo;她的睡眠一向一觉到天明，若是中途醒来，睡比不睡更累，全身筋骨好像移位似的，拉都拉不直。

&ldo;不然看看月吧，今晚的月儿又大又圆。

&rdo;下一次再一块赏月不知是何时，少了他在身旁，她能依旧如故吗？

本是无相干的两个人，却意外有了交集，她会怨他吧？是他的到来打乱她平静的田庄生活，他想她会骂上几句然后将他彻底遗忘，这小姑娘很现实的，从不为不值得的事或人停留，她总是往前看。

&ldo;十五的月的确很圆，可是好冷喔！

谁会在这种鬼天气出外赏月，那人肯定有病。

&rdo;牛双玉搓了搓发寒的手臂，正月的天儿尚未回暖，河面上还有些浮冰呢。

肯定有病的段青瓦打了个喷嚏，以指揉揉发痒的鼻头，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常干这种事，和好友上山踏青、寺庙里说禅、荷花池里采藕、举杯与明月共饮，一抒诗性。

赵冬雷轻笑着抬手。

&ldo;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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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你的伤……&rdo;她担忧地望着他已止血的伤处。

&ldo;不打紧，上次次那么重的伤都熬过了，脑袋破个洞，小事一件。

&rdo;他说得不痛不痒，不以为然。

&ldo;头都破了还小事一件，要是细菌感染……呃，我是说脏东西跑进去脑里，你想哭都来不及。

&rdo;脑部构造十分细致，即使现代医学也无法完全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