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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毛小洛颤抖着手指，摸了摸笔记本上的字，过了很久又写道：&ldo;上一节二班的课是你替我讲的吗?&rdo;

意识后退，片刻之后回来，本子上有两行字，但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上面一行是凯哥的：&ldo;是的，按照你的讲义，我问了学生，接着上一节课的内容讲的。

&rdo;

下面一行的字体明显稚嫩，像是幼童握着笔杆写出来的，每个字之间的间隔都很大，字体结构分散，有的甚至缺笔少划，还夹杂着拼音：&ldo;你好小各我shi天天。

&rdo;

毛小洛看着笔记本，做了几次深呼吸，还是不敢相信，从别人嘴里听到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没再写下去，整个人有些混乱，收起了笔记本。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陈柏涵拿着化学书和练习册过来，看见毛小洛的脸色，问：&ldo;老师，你不舒服吗?&rdo;

&ldo;……没有。

&rdo;毛小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勉强冲他笑了一下，说，&ldo;之前在课堂上讲的方程式配平你还有印象吗?&rdo;

陈柏涵意料之中地摇摇头，毛小洛整理了一下心情，给他慢慢讲起来……

时间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刚刚结束，毛小洛接起来，那边问：&ldo;下课了吗?我在你学校门口。

&rdo;

&ldo;下课了。

&rdo;

旁边陈柏涵在化学书上标上最后一个符号，收拾好文具站起来。

毛小洛又跟时间说了两句，才对陈柏涵说：&ldo;初中化学内容不多，只有一个学期的内容，寒假用用功，每天做二十分钟题就赶上了，其他科目你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问其他老师。

&rdo;

陈柏涵抿着嘴点了点头，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说：&ldo;毛老师，谢谢你。

上回……用笔丢你那件事，是我混蛋……&rdo;他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毛小洛心里有些触动，轻轻拍了拍陈柏涵的肩膀，说：&ldo;没事，以后别犯浑就行了。

好好学，一切还来得及，现在越努力，以后的路就越宽广。

&rdo;

师生两人一起从办公室出来，陈柏涵往三班去，他还有第三节课，晚上还有选修的晚自习。

毛小洛跟他道别之后往校外走，走到教学楼前的广场上，远远看见时间正跟门岗的大爷聊天，墨镜推到鼻尖，口罩也拉到下巴，整个人倚着门岗外面的窗台，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烤白薯，凑在一起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毛小洛小跑了两步过去，听见门岗大爷说：&ldo;原来毛老师挺内向的，见谁都客客气气，今天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话……&rdo;大爷的声音很豁朗，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