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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眼开,巧言令色。
在纪驰那,说不定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词。
一张卡落到夏安远面前,纪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岛台对面,又从包里拿出一只手表,放到了卡旁边。
“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好,”
他点燃一支烟,将烟盒扔到到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夏安远,“密码6个0,零花钱。”
夏安远缓过气来,臀部已经一片冰凉,他反手去拉裤子,试了两次才将它提上来。
他抬起头,在纪驰脸上找不到多余的表情,完全是施舍小狗的姿态,这让他有些丧气,甚至感到丢人现眼。
“这只表也给我吗?”
夏安远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只表,他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金属和玻璃的凉意,铸就了整个表盘冷硬风格的高级,他收回了手,垂眸,轻声道,“纪总,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这里的空间太大,头顶又有空调的出风口,因此烟雾的灰白色不过两三秒就能散得干净,但气味久久消散不去,沉闷的烟草味由呼吸侵入气管,扎进肺里,夏安远强忍住,但鼻尖还是因为这股呛意的凶猛憋到酸疼。
“戴上。”
纪驰照旧简单直接,似乎在他这里除了问句就是祈使句。
闻言,夏安远只得又伸出手,拿起了那只表——沉甸甸的。
它实在太精致了,精致到夏安远托起它的时候都不敢用一点力。
他学生时代其实也有过表,还是小学时,邻居阿姨的儿子高考结束后顺手送给自己的,一根皮表带,跟他搬过三个城市后不堪重负地断开。
现在看来,他那算是什么表,顶多是个三岁小孩玩的儿童玩具。
夏安远转动观察这只表,表带是提前扣好了的,他如果要戴上它,就必须得先把它给打开,可转了两圈,他也没找到入手的地方——他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这情景还真是好笑啊。
夏安远愣愣地盯着那根反光的表带,真的就这么笑了一下。
随即,鼻尖的酸疼转移到了眼眶里,可能人大病初愈的时候大脑太过容易宕机,情感也格外不受自己控制,他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沉没。
他突兀地想到好多年前的自己,那个小孩到底是从哪里生来的勇气,竟然还企图过跟纪驰永远在一起——如果这勇气来源于他对纪驰的喜欢或者爱意,那么他只能带着过来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厚脸皮,将自己闹出的笑话全归结到当时年少不经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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