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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清秀的眉眼，认真的神情，是他最欢喜的模样。

小时候他便喜欢趴在桌子上看她，看她认真地批阅奏折，看她给他认真地讲学。

佳人在侧，岁月静好。

微微低下头去，悄悄地接近，她似乎还在整理他衣领的褶皱，并没有发现。

再低下去，低下去，亲吻她的额前碎发，她的鼻尖，她的唇角。

这只不过是他的臆想，在她面前，他惯来胆小，只能脉脉看着，一眼万年。

&ldo;好了。

&rdo;荀言退开一步，&ldo;不如陛下到外头去罢，午膳尚温着，可以谈完后用。

&rdo;

点点头，两人便去外面坐着了。

牧宸顿了顿，迟迟没有开口，因为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讲起。

&ldo;陛下可是对和亲一事，有所疑虑？&rdo;

&ldo;是。

&rdo;他接话道，&ldo;言卿昨晚说，只有朕可以，是，言卿心中所想么？言卿也希望，朕能够娶西夷王女为后么？&rdo;

荀言指节扣了扣，&ldo;是。

陛下也知，此举可为大魏复兴铺平道路。

否则，若是拒了，西夷一怒之下举兵犯境，或是转头联合单于氏卷土重来，都将是一场浩劫。

反之，若是西夷见王女被迎为皇后，后宫之主，自然感受到了诚意，两方联合，收回失地指日可待。

&rdo;

&ldo;朕知道，朕是说……&rdo;牧宸不耐地挥挥手，却又是没有说下去，&ldo;非朕不可？&rdo;

&ldo;不然，陛下既无子嗣，也无兄弟，四皇叔年事已高，均非良配。

再不然，臣今年二十有三，也未婚配，也可迎娶王女，陛下若实在不愿，臣亦可……&rdo;

&ldo;够了……&rdo;他有些颓然，他知道自己总是说不过她，他也知道这事没有挽回的余地，可总是抱着一点可怜的希冀，或许只是希冀她的神情能有些许动摇。

&ldo;陛下？&rdo;

&ldo;这些道理，朕都明白。

朕不会让你这般做的，只是，&rdo;他觉得自己彻底败了，或许一开始就没有胜的希望，&ldo;只是朕尚不想立后，国之未兴，何以家为？&rdo;

&ldo;那不如将立后看作兴国之路的一步。

&rdo;荀言倒好茶推给他，&ldo;自古帝后深情者鲜，不过为了名与利，陛下若不喜，允其在后宫做名义皇后便可，往后纳妃封嫔，并无干系。

&rdo;

字字珠玑，字字诛心。